藍知音和顧清雅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中亦滿是緊張,兩人捏緊了拳頭,掌心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同時朝楊森看去。
那玉簡裏的東西可以說關係到整個大秦的江山社稷,牽連了九州無數人無數勢力的生死,甚至連四方異族都不可避免。
這並不是誇大,因為其中記載著的,是太子秦天佑和許多宗派家族這些年來與異族勾結的樁樁件件,證據確鑿,其中還有不少的太子與異族往來的親筆手書和字據,統統被烙印在了其中。
玉簡裏麵的東西,比在百姓口耳相傳間的那些證據要詳實了百倍不止,甚至於連日期都可精確到時辰分刻,可想而知一旦披露出去,會引起天下如何的震動!
由於這些證據實在太過駭人,為了避免引起社稷動蕩,藍知音她們原本是打算等秦夜出來之後,由秦夜將這玉簡轉交給皇帝秦政的。
但魏冉卻偏偏要交給這個楊森,說什麼物盡其用。
因為不放心,二人這才跟著魏冉來了刑部,唯恐他鬧出什麼亂子,如今看來,魏冉倒是沒弄出亂子,但這條瘋狗看了裏麵的東西,會鬧出什麼亂子,那可就不好說了。
魏冉卻是看著眼前的楊森,眼睛眯了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整整一炷香後,楊森方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將玉簡放下,睜開眼睛,眼中通紅充血,充滿了病態的興奮之色,還帶著絲絲的恐懼,看的藍知音和顧清雅二人都被嚇了一跳。
“看完了?”魏冉看了楊森一眼,笑了笑道。
楊森舔了舔嘴唇,睜開眼睛,大口的喘著粗氣,許久才平複下來,片刻之後,死死的盯著魏冉,晃了晃手中的玉簡,冷笑道:“這裏麵的東西落到我手上,會引起什麼後果,魏先生難道就沒想過麼?”
他沒有直呼魏冉姓名,而是尊稱魏冉為先生,可見其至少在心態上,已經放低了不少。
魏冉心知肚明,淡淡的笑道:“若是魏某沒有想過,就不會親自登門,指明道姓要見楊侍郎了。”
“哦?你就不怕我這條瘋狗攪風攪雨,鬧的社稷不寧,風雨不定嗎?到時候落下的人頭,可遠遠不止八千個。”楊森捏著玉簡,眼中寒光一閃,嘿嘿冷笑道。
魏冉搖了搖頭,看著他,麵色平靜的道:“渾水,才好摸魚。”
“哦?先生此話何解?”楊森冷笑一聲。
“你將大秦的水攪的越混,對夜王殿下來說,便越是容易在朝堂中趁機壯大實力,吞並太子黨,到時候,你也會是夜王黨的一大功臣!你甚至可以踩著太子黨的屍骨,踏上刑部尚書的位置,夜王殿下會全力助你!”魏冉看著他,淡淡的道。
楊森眼中冷光閃爍,看著魏冉,魏冉亦是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二人沉默不語,忽然,楊森猙獰的臉上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
“哢嚓——!”
一聲脆響,楊森手中的玉簡瞬間支離破碎,化為了飛灰。
“你——!”
藍知音和顧清雅麵色發白,就要上前怒喝,卻被魏冉攔了下來。
“我是絕對不會背叛慶王殿下的,讓三位失望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三位請回。”楊森冷哼一聲,揮手將那靈氣結界撤去,背轉過身,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