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秦夜一手抓住了宋書航的衣領,將他死死的按住,另一手則高高的提著一壇子酒,不斷朝著他頭上澆去。
清澈的酒水如瀑般朝著宋書航的麵上傾瀉而下,他閉著嘴巴拚命搖頭試圖掙脫開,秦夜卻是醉眼朦朧,似不經意的屈指在他頷下輕輕一彈。
頓時,宋書航隻覺得嘴巴一麻,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灌了滿滿一嘴的酒。
“不……不喝了…………唔……”
在接連灌了七八壇酒之後,宋書航的肚子已經撐的如同一個球般,一張臉通紅的嚇人,似乎有團烈火在其上燃燒。
“這……”常寶寶和費龍二人看的頭皮發麻,同時看向了趙山河,常寶寶幹咽了口唾沫道:“大哥,要不要阻止王二,再這麼下去,二哥他隻怕受不了。”
費龍在旁連連點頭,隨著他的動作,連帶著他身上的肥肉都一層層的波蕩了起來。
趙山河看著費龍的身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猶豫片刻,搖了搖頭:“再看看吧,萬一有什麼不對,我們再出手。”
常寶寶和費龍對視一眼,眼中俱是有些驚異,他們都有些奇怪,若是平日裏的趙山河,隻怕早就發飆出手了,怎麼會像今日這般,容許王二如此胡作非為。
二人眼中的疑惑被趙山河盡收眼底,他卻是隻是笑了笑,沒有開口解釋。
王二為他爭取來了第一頭領的位置,僅僅是這份恩情,再如何容忍都不為過,眼下隻不過是毀了區區一間房子和酒窖而已,他趙山河還沒有這麼小器。
“嘔——”
第十壇酒灌到一半,宋書航忽然身子一僵,體內爆發出了一股絕強的力量,掙脫了秦夜的手,彎下腰吐了起來。
“唔……好酒……我喝……喝不下了……”宋書航嘟囔著,腳下忽然一個踉蹌,竟跌進了自己的嘔吐物裏,醉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噫……”常寶寶捏著鼻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鄙夷的撇過了頭,一副惡心到不行的樣子。
“二哥真是太厲害了,哈哈哈哈。”費龍忍不住抱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身上的肥肉蠕動起來,令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發顫的肉球。
趙山河額上滿是黑線,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些個兄弟,的確不是很靠譜,尤其是這個王二。
“這小子,隻怕不僅僅是個山賊那麼簡單……”趙山河看著王二,目光微微閃爍,若有所思。
秦夜看著昏睡過去的宋書航,抱著酒壇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你……你不行啊,這……這就醉了,沒……意思……”
說著,他仰起脖子,剛要舉起酒壇往嘴裏灌,目光卻是不經意的瞥見了宋書航身旁那一柄鏽蝕的破劍。
“劍……”秦夜放下酒壇,滿臉通紅的打了個酒嗝,走過去彎腰將其撿了起來,高高的舉在頭頂,雙眼微眯,細細查看起來。
“他在做什麼?”常寶寶一楞,奇怪的問道。
不待趙山河回答,秦夜忽然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而後含在嘴裏,狠狠的噴在了劍身上。
“嗡——”
那柄鏽蝕的鐵劍忽然顫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劍吟,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氣自心底升起,讓在場所有人都是身子一僵。
秦夜點點頭,將手裏的酒壇隨手往旁邊一丟,提著手裏的劍,跌跌撞撞的來到宋書航跟前,一把將他從汙穢中拉了起來,而後拍了拍他的臉:“醒……醒醒……”
“幹嘛……我……不喝了……”宋書航醉意沉沉,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見是秦夜,不由了打了個哆嗦。
秦夜通紅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提著手裏的劍,忽然在宋書航的手掌心上狠狠一劃。
“嗤啦——”
宋書航的手頓時被劃出了一條大大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整個劍身。
“啊——!”
鮮紅的血從手上飆射出來,頓時讓宋書航整個人都清醒大半,他猛然尖叫一聲,而後狠狠一腳朝著秦夜踹了過來。
秦夜看起來醉了,身子卻輕易的躲過了他這一腳,而後抬手在劍身上屈指一彈,下一刻,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劍身上包裹著的一層鏽蝕受了秦夜這一彈,竟寸寸脫落,一抹寒光綻放而出,刺痛了眾人的雙眼。
“那是……”常寶寶和費龍二人失聲驚呼,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宋書航成天抱著的這柄破劍,隻是垃圾而已,而如今看來,顯然並非如此。
趙山河身子一顫,神色複雜的看著秦夜,喃喃自語道:“不會吧……難道說老子的命中貴人,他娘的是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