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立峰想要一把摟過去的時候,韓梅因為太過激動,“啪嗒”一聲,裝著白玉忘憂草的木盒掉在了地上,這時兩個人都立馬清醒過來,同時拿起茶幾上的茶杯,猛喝一大口茶,之後放下杯子,韓梅從地上撿起木盒,兩人相視一笑,緊張的氛圍迅速消失了。
韓梅笑了笑道:“還好沒摔壞。這樣吧,就當姐姐先給你保管著,等你需要的時候,我再給你拿回來,怎麼樣?”王立峰又喝一口茶,也笑著說:“嗯,這樣也好。”說完,稍微停頓一下,欲言又止。韓梅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王立峰找她一定有別的事情,就主動問道:“好了,別繞彎子了,有什麼事求你姐,直接說吧?這麼晚不回去,你姐夫還以為咱倆在幹什麼呢?”
王立峰道:“就是在幹什麼呀!”然後“嘿嘿”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下姐姐,你知道最近縣裏關於新農村試點項目的事麼?有什麼動靜了沒有?”韓梅臉上紅潮剛退,但一聽到王立峰叫“姐姐”,心底還是一陣激動,就像什麼東西撩撥了一下她的心弦,臉又是一紅,好在王立峰好像並沒有發現,但她自己知道自己臉在發燙。所以,韓梅也來不及多思考,將知道的和盤托出,一點也沒有保留。
原來,韓梅還真知道新農村試點項目的事。韓梅告訴王立峰,她也不是從蕭華縣長那裏得知的消息,而是從縣委書記胡全力那裏聽到的。韓梅說:“有一次,我去書記那裏送蕭縣長的文件,正好胡書記正在和某個人打電話,電話裏說:‘你放心,蕭縣長已經同意了,將新農村試點放到露水溝子村’,我當時還納悶,心想,新農村試點項目不是說在桐鄉鎮夏灣村麼,怎麼換到別的鄉鎮別的村了?我正待想問,但胡書記看到我在門口,好像很緊張的樣子,趕緊掛了電話,等我走進去放下文件,胡書記色迷迷的看著我問道:‘剛剛都聽到什麼了?’我一看神情不對,就說什麼都沒聽到,他也沒多問,就叫我出去了,我就知道這麼多。”
王立峰一聽,心裏忐忑不安,以他對縣長蕭華的了解,她應該不是那種人,如果新農村試點項目要換地方,怎麼說也會和他知會一聲。韓梅又說了一些情況,王立峰更加不解。但從韓梅所描述的情況,這件事蕭華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也是她點頭的,不然胡全力不會那麼大膽,也不敢冒用蕭華的名義說她答應了。
韓梅無意中還透露,說新農村試點項目從夏灣村挪到露水溝子村,和什麼補償款、承包權有關。王立峰心想,這補償款和工程承包權中間確實有文章可做,但如果擱在夏灣村,陳克久和李聯英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利益問題,而讓上麵留下口實。想到這裏,王立峰心裏“咯噔”一下,心想:“我都把人想的太簡單了,也許正是因為你在補償款和工程承包權上麵太幹淨,所以人家上麵不滿意呢?”
可是,無論如何王立峰都不會相信,蕭華這三年來嘔心瀝血,整天第一件事就是把老百姓放在嘴邊,所有事情也都是圍繞著老百姓的民生問題做工作,這樣一個被譽為“女青天”的縣長,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王立峰心想:“一定是那縣委書記胡全力在搞鬼,說不定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已經把女縣長蕭華拖下水。”想到這,王立峰更是心驚膽戰,突然想到胡全力脖子上的那個隱約可見的唇印,說不定那不是夏榕的,而是蕭華的呢?
想到這一節,王立峰甚至覺得蕭華這幾日和胡全力之間的眼神都比以前曖昧很多。王立峰心想,要真是這樣,別說新農村試點項目,整個三叉河縣的工作,底下可就不好推進了。王立峰越想越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逐漸陷入更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