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劉漢升和苗吉之前的纏綿，都是隔著衣服進行，鄭連成他們進來的時候，隻是看到苗吉和劉漢升神色慌張，並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倒是王占波看出了端倪，因為他早上剛剛和小姨子霍思雨有一個纏綿曖昧的早晨。
王占波發現，苗吉的黑色短裙還有點褶皺，而劉漢升的西褲，更是半開著前麵的拉鏈。王占波自覺地好笑，這時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由遠及近喊道：“劉漢升你個狗日的，我要替我妹妹報仇！”聲音越來越近，王占波一聽就知道，這是秦帥來了。
幸福大街胡苗廣場的辦公室裏，之前氤氳的男歡女愛氣息瞬間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是劉漢升幾乎癱軟在地。看到市紀檢委書記鄭連成，他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鍾馗”的影子，隻是這鄭連成比判官鍾馗，還多了“鐵麵”二字，更顯一臉的正氣淩然。
更讓劉漢升害怕的是，秦帥此時也到了。此前他對秦小樂的種種作為，顯然秦帥已經悉數盡知，現在過來，擺明了就是落井下石。隻是，他劉漢升沒有想到，秦帥會那麼大膽，竟然當著市紀委領導的麵，對他大打出手，弄得他鼻青臉腫。
劉漢升哪裏敢還手，隻是不住的向王占波求助。此時，他也隻有向王占波求助，因為他王占波是農業局長，和水利局長地位對等，兄弟單位應該伸手拉一把。他不可能向鄭連成救助，市紀檢委書記是市委常委，按等級來說，屬於副廳級幹部，行政職務上比他高一個等級。
就算撇開行政職務不說，“鐵麵判官”鄭連成站在這一言不發，那種淩然正氣，也早就讓本就心虛的劉漢升認栽了。但是，說來也是湊巧，正是秦帥的幾下拳腳，讓劉漢升這個粗枝大葉的水利局長突然茅塞頓開，想到了鬼點子。
隻見劉漢升碩大的身軀，一把推開又要襲來的秦帥的拳頭，憤憤地說道：“這裏還有法律沒有？我現在隻是接受調查，依然還是大江市水利局長，你他娘的秦帥毆打國家幹部，難道就不該受到處罰麼？”劉漢升越說越大膽，竟然罵咧咧的向鄭連成討要說法。
確實，劉漢升依然是大江市水利局局長，正處級幹部，雖然算不得大官，畢竟也是國家公務人員，你秦帥一個被晾在一邊的前副市長秘書，憑什麼對一個國家幹部進行毆打。且不說一個是過期秘書、一個是國家幹部，就是兩個正常人大家，秦帥也屬於大不應該。
退一萬步講，即便劉漢升真的罪大惡極，自然有國家法律來懲處，還到不了一個普通百姓來出頭。同樣，即便你秦帥對劉漢升恨之入骨，有天大的仇恨，也應該通過國家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而不是強出頭，私自報仇。
正在“鐵麵判官”鄭連成有點為難的時候，王占波突然鎮定自若地問道：“誰說這裏有人毆打國家幹部了？劉局長是國家幹部不假，可有誰毆打您了？誰看到了？”說著，王占波對著鄭連成問道：“鄭書記，您看到了麼？”
鄭連成被王占波這麼一提醒，已明白他的用意，內心很高興，秦帥是他鄭連成比較欣賞的年輕人，而劉漢升的所作所為，人人得而誅之，打幾下算的了什麼，王占波這句話，分明是說沒有證據，在場的人都不作證，這打了也就白打了。於是答道：“不清楚！”
這個回答妙極，鄭連成向來有“鐵麵判官”之稱，自然說話辦事公道擺在第一，他明明看到有人出手毆打劉漢升，卻說“不清楚”，並沒有說“沒看到”，可見他沒有說謊，他確實不太清楚，秦帥為何要毆打劉漢升，盡管他知道秦小樂是秦帥的妹妹，也假裝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