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站遠點,別礙著老子的眼!”
說話的一個三十多的壯漢,也就是我爸。他是出來混的,混的差,這些年大多是挨打的分,幾乎每次回家臉都是青的,可是沒想到生的兒子更是瞧不上,又矮又瘦。
那時候我剛上六年級,有時候和班上同學鬧矛盾,免不了動手,動了手我基本都是被打得那個,每次掛著彩回來,徐老六都叫我滾,讓我站遠點,按他的話說就是“媽的我徐老六的兒子能這麼孬,丟了老子的臉”
其實他這麼說是對的,從小徐老六看我長得弱,就想讓我學文算了,也體麵。可我偏偏每每都是班上倒數的那個,最愛搗蛋的那個,日子長了,他自然是看不好我的了。
盡管我是丟了他這個做老子的臉,但畢竟是親兒子,徐老六沒事就找我講,這麼出來混,怎麼能混的好。
他的話我反正是不信的,要是你徐老六知道,至於還混的這麼慘嗎。
聽他講了2,3年,聽到最多的就是三個字,義字當頭,忍字在後,最後就是一個狠,這些都不是我愛聽的,混就混哪來的那麼多道道。
要小升初的時候,我跟徐老六說“爸,我想到外市上初中,你看行不!”我媽死都答應,說是我個小,在外怕受欺負。徐老六一聽急了“你個娘們懂什麼,我徐老六的種不能孬,你小子好好給老子混,呸,是好好學習,學不好再混”我一聽樂了,徐老六看見我樂,上來一腳踹在我屁股上“兔崽子,你樂個屁,滾滾。”我說“艾,艾,別動手啊,我滾,我滾!”
去的時候是徐老六陪著我去的,他說就不興老子出去瀟灑瀟灑啊,其實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就是不放心。
當我們爺倆到了我宿舍的時候,時間還早,離開學大概還有兩天,在宿舍收拾了半天,也不見其他人到,我就想溜出去玩玩,我就跟徐老六說“我出去買兩瓶水!”徐老六斜了我一眼不鳥我,我就自己出去了。
買水的地方人多,我個小,擠得太猛,一個不小心整個身子砸到了前麵一個中年男人背上,那人一個踉蹌直接跪在了地上,畢竟是我的不對,我連忙說“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中年男人站起來我一眼就看見那大胳膊上紋著一條龍,張牙舞爪的。我一想完了,大概是混的,不管混的好不好啊,反正我是完了。
果然那個中年男人一上來就是一個嘴巴,感覺勁大得很,打得我直轉悠。他打完之後呸了聲“小雜種,眼睛瞎啦,我操!”我知道這時候不忍會被打得更慘,我沒作聲準備走。那中年男人一把扯著我“我操,老子跟你說話你不愛聽還是咋地!”
我當時急了,衝著他看了看說,“能別他媽以大欺小,別這麼過分嗎!”那男人沒想到我還敢還嘴,一腳踹過來,我向右一閃就躲過去了。這時候我看見徐老六遠遠的就掄著地上的板凳上來了,那中年男人一看想逃,可是板凳已經伺候到他背上了,接著他就趴在地上使命地嚷嚷。徐老六衝著那男人喊了句“他媽的,雜碎欺負我兒子,嫌命長啊”。說玩騎在那中年男人背上,一拳一拳的招呼。
以前沒見過徐老六打架,以為是孬的,沒想到這麼生猛。大概打了有五六分鍾,徐老六看地上躺著的不動了,停手站了起來。
“不動手他媽的還真不知道誰是誰老子”,說完衝我招招手說,“走吧,站著礙什麼眼”。我一看他贏得這麼利索很是猖狂的拍拍手說“好嘞!”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打架,到了宿舍,徐老六說“給我記好了,他媽的忍不住就上去打,打不動也就認了,反正不能孬!”
“那我現在忍不了你了,我上去招呼你,行不!”我對徐老六笑笑說。
“嘿,你個兔崽子反了你了,有能耐出去打啊!”說完就塞給我350塊錢,跟我擺擺手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個宿舍的人才陸陸續續的到齊,加上我一共六個人,除了一個長的黒黒的壯壯的小子,其他的都像是愛學習的正主。看到我那壯壯的小子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嘿,我叫陳七,說句實話,兄弟我看你身上一股子靈活勁,不像那些,跟死的似的,一看就他媽隻會讀書,所以想跟你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