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撞破不雅行徑,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聽到南歌與慕杉的對話後,彎起唇角笑了笑,說道,“哪裏的話,此等放浪形骸的事做的的確不合時宜,隻因這地方平時甚少人來,在下便舉止不端,著實慚愧,冒昧一問,二位來這做些什麼。”
南歌實話說道,“我從遠方而來,對大秦的風土人情頗為好奇,想在此處借書一觀,兄台可是書閣的監官?”
“我可不是。”這位公子好看的笑了笑,“我來這是看望一位前輩的,前輩才是這的監官。”這位公子雖是如此說著,卻從懷裏摸出鑰匙打開了係於門上的青銅重鎖,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雖說前輩不在,不過此處我也做得了主,二位有興趣盡管借閱。”
南歌泛起笑容,拱手稱謝,說道,“在下南歌,未請教大名。”
這位公子眯起了那雙狹長的眼睛說道,“見過南兄,在下姓趙,名陸沉。”
趙陸沉隨手推開了大門,笑了笑,“二位隨意,這裏頭的書沒有禁忌,可隨意翻看,此處天一閣建立算來也有幾十年了,雖說大多為抄錄本,不過也存有一些曆史遺珠,若是感興趣,也可隨意翻看。”
“哦?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嗎?”南歌好奇問道。
趙陸沉彎嘴笑著,說道,“這就考驗眼力了,雖說明珠蒙塵不掩其芒,也得有著慧眼識人的能力不是。”
南歌笑了一下,帶著兩分受教的神情輕輕點了一下頭。
趙陸沉指著一旁那本老舊黃書笑道,“南兄認得此書嗎?”南歌搖了搖頭,表示未曾一觀。
趙陸沉笑了,這次的笑容倒帶了兩分真誠的味道,頗有自得書中三味要與人共享的樂趣,“拿我手中這本巨作《金瓶趣事》來說說吧,世俗衛道士對此批判太過,隻是初稿影射的觀點在當時頗為離經叛道,為他們的正統所不容,一度被打壓成禁書,後人為此增刪數次,發行版本之多已不可考,更有些狂生不明其意,隻懂在上麵加些豔俗粗詞,領略不到原本精髓,改的麵目全非,毫無意義,多年之後才被世人誤解至此,在下在整理翻看書庫之時偶得此本,想不到這裏居然藏有一本楊大師在建武七年修訂的版本,最為精彩滋味,一時間竟有些喜不自勝,愛不釋手了。”
慕杉一旁聽得連連咂嘴,等趙陸沉一說完就拉走了南歌,有些不符禮數,連告辭都不提一句,便徑直走進閣內。
慕杉一邊拽著南歌,一邊哼了一聲說道,“這俊俏小公子不簡單嘛,看個黃書都看出個高低層次了,莫不是有身好皮囊就能顛倒黑白了?別看他都說出花來了,這朝廷給這本書平反了嗎……”
南歌看著氣鼓鼓的慕杉,倒是哈哈笑道,“怎麼聽出兩分酸味兒了。”
“我酸他?切,這種男身女相有什麼好酸的,誰知道那身皮囊後的本事掂得上幾斤幾兩,我崇拜的是像郡守大人那般胸中有丘壑,笑談無俗氛的國之棟梁。”慕杉對此嗤之以鼻。
“這還不叫酸啊,背後議論人可不是什麼君子行為,不過也是,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遭疑遭妒,像少爺我這般全憑本事走江湖的那才是少之又少,你該酸我才對。”南歌滿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