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門執事沒有了之前不緊不慢的態度,眉間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他第一次大喝了一聲,雙臂舉手拍出,要把這枚古字直接拍飛。
戴小山觀之,冷笑道,“大道九字,此為‘鎮’!”這枚古字不知有著多少重量,懸在梵門執事頭上,壓得他雙腳直接陷入石台之中,他的四周亂石飛舞,石碎飛濺,以他為中心頓時被壓出現了一個大坑,而戴小山額上也出了細細一層汗,他瞧著“鎮”之一字寸寸下壓,周身不懂有多少細小符文流淌在古字之上,他心裏清楚,這“鎮”之一字所含力道遠遠萬斤不止,此等重量居然可以靠硬接,硬生生的接了下來,著實不可思議。
如此看來,這位梵門執事一雙手臂的力量也是遠超萬斤,怪不得他能一指破了我的氣禦之甲,戴小山不斷觀察分析著,他覺得這位梵門執事有種諸多古怪,別的不提,單單那股要死不死的氣質便讓他心中不喜。
梵門執事此時絕不輕鬆,他的頭發亂舞,雙目圓瞪,嘴角竟有一絲血跡緩緩溢出,這讓一旁的領路中年人陡然失色,嘴中溢血那便是髒腑受損,這個戴小山居然傷到了他。
那枚“鎮”字當空,周身光華已到了最鼎盛的時刻,梵門執事那一身氣勢也攀上了頂峰,就要以一雙肉掌接住這枚古字,他的臉色急劇變化,一陣青,一陣白,陡然轉黑又片刻轉紅,這份異象一下吸引了眾人注意。
有人小聲說道,“你快瞧他的臉。”
“他好像在…變老?”
很快,所有人驚愕地發現,這位梵門執事那張臉似乎在快速老去,一息有如一年,他那張原本隻有三四十歲的臉龐就像戲子化妝一般,一道一道地皺紋畫在了上麵,光華盛放的古字在絢爛之後急速暗淡虛化,梵門執事的那張臉終於同他的滄桑枯老的眼睛一般定格了。
海大龍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道,“我的乖乖呀,老子就說那張臉有幾分眼熟,他是賀長臨啊,梵門的長老賀長臨啊。”
看著海大龍那張吃驚意外的臉,南歌趕忙瞧去,第一時間將這位賀長老上上下下瞧了個遍,小聲向著海大龍問道,“這位賀長老是誰,很大名聲嗎?”
海大龍卻是很鄭重地點了點頭,“賀長臨按年紀來講可是前輩了,要是沒算錯,他今年怕有七十了。”
這話一出口把慕杉嚇了一跳,震驚地瞧向海大龍,“真的假的,那他之前怎麼……”
海大龍眼中有著幾分複雜的味道,思索良久,終是冷冷一笑,“看來傳聞是真的了,是他練功夫把自己練成這個鬼樣子的,據說賀長臨投入梵門時,選得是梵門裏最為古怪的一門功夫,也是梵門的禁忌功法,百年來都沒有第二個梵門的人練過,所以漸漸地被大家忘了。”
說到這裏,海大龍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這門功法乃以生死之道作為根基,在修道之路上,生死道最是晦澀難懂,也最是古怪凶險,可他倒是毅然決然頭也不回,更是不到十年便邁入一品,在黃石城典籍裏,賀長臨可是數十年以來的第一,可他也銷聲匿跡了三十年,早有人說他走火入魔,死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