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身後的人點頭稱是。
蘇昀再一彎腰,“王叔言重了,請上座,周叔他已經到了,家父隨後就來。”
王軒眼睛一亮,哈哈笑道,“老周這次手腳居然利索起來了,快領我去,上三門也有些時日沒有聚過了。”
相熟之人自是其樂融融,隨著王軒的到來,一時間上三門的人已盡數到齊,海大龍放眼瞧去,自言道,“該來的都差不多來了。”
可這時,門外又一聲響起,“黃石總捕頭尹江海大人到!”
尹江海的風頭顯然很勁,這一句話喊出,就是會場都安靜了幾分,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齊刷刷的聚在了他的身上,南歌也不例外,直接瞧了過去。
隻見大廳門口迎來一位中年男子,這人隻是單單往那一站便自成一股威勢,麵色清冷的尹江海氣息並不鋒銳,倒有幾分淡淡的憂鬱,此時的他一身幹練的短袍,腰掛雁翎刀,也不甚正式,對著蘇昀一拱手,說道,“尹某非公務而來,隻是個江湖人,昀兄不必多禮。”
蘇昀笑了笑,“哪裏的話,尹大人能來,是敝府有光,請上座。”
尹江海言辭淡淡,慕杉一雙眼睛就這麼從頭到尾的盯著不放,不由地對著南歌說著,“少爺,你看尹大人多有範兒。”
“過分了啊,快把眼睛收回來,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南歌不滿的說著。
“你怪不得她。”海大龍笑著,“尹江海可是黃石城的風雲人物,他的事跡就是街邊小孩都能說上一二,那些說評書的都把他的故事編成集拿來賣呢,你要說黃石城裏不認識上三門的人很多,可不認識尹江海的人就很少了。”
南歌撇撇嘴,“真有這麼厲害?”
“你還別不信。”海大龍深吸一口氣笑道,“黃石城裏讓我海大龍佩服的人可沒幾個,但尹江海讓人不得不服,他的故事若攤開了說,配杯小酒我可以和你侃上三天三夜。”
看著南歌問詢的眼光,海大龍還真的先飲了杯清茶,說道,“尹江海出身一般,本非將種又非豪門,他十歲入伍,憑借著一手好刀法成了邊軍的小頭目,那時不比現在,邊關連年戰亂,沒兩個月就要跟草原王庭打上一場。
有一次,邊軍派了一千騎兵出門勘察,不想半途迷了路,更不巧碰上了草原人的騎兵,頓時短兵相接,一場廝殺,可天時地利皆不在,一千人被衝的人仰馬翻,就是那位偏將都給人抓去當俘虜了,原本這事兒換在一般人身上,鐵定四散而逃回去報告了。
可尹江海不幹,他收攏殘部,跟著草原人的方向便去了,他的手下隻有不到三百人,可草原人麾下三千,尹江海尾隨這股草原人整整七天,草原人已經撤到了自己的地盤,又是勝仗而回,自然沒了警惕。
終於在一個混無天日的夜裏,草原人因為慶祝喝得大醉,尹江海一下抓到了機會,他讓一百人縱馬來回奔馳造勢,自己則率著二百之眾便向草原人大帳發起進攻,他一馬當先刀槍雙絕,由於功力實在太高,憑借著一槍一刀把那群睡夢中的草原人如切菜板的剁了個稀碎,直接讓他們嚇破了膽,以為遇到了大秦的埋伏,據說那一夜,尹江海一個人就要了草原人近百條人命,回來就被封了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