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羅刹王府邸,一曲《下謀探殤》悠悠傳來,甚是動聽:
金釵下謀餓鬼吟,新顏舔舐鳳欒佩。
昨日今朝似風行,遊絲不定箜篌引。
為牽曲水風流潛,二十八年白麵冷。
盈盈疆繩合蝴蝶,玉蟾岩上獨坐雪。
昨日胡桃燒成陶,彭頭山環神農火。
舉飛青鳥不得回,高台鑄就風塵堆。
梧桐掛枝冷雨夜,紅袖纏繞相思頭。
巴中遍染黑煙瀟,餓火大葬添知恥。
細細量之柔荑指,不知妾身宏圖誌。
豔豔纖細又懷念,風華侵蝕無名掃。
連宿下謀談殤情,轉頭不見張口貨。
子渝正在屋外踱著步子,聽見有此動聽之聲,便順著這聲音走了過去。
長廊幽靜,各種植物向上蔓延,卻見這長廊漫過一個偌大的小湖,而就在這湖心中心,一座白色的小亭屹立其中。
在湖中心的這座小亭,當真有北方冬雪之美,曲聲悠揚,真是沁人心脾。
小亭之中,一女子身著白色羅莎長裙,輕撫一把古箏,此時的羅刹王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清純淡雅,別有一番風情。
子渝站在小亭前,不敢打擾,看著湖中睡蓮,曲子亦是慢慢的感傷起來。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此亭喚作湖心小築,是我獨自休憩之處。”羅刹王淡淡的說道。
子渝轉過頭來,沒有嫵媚風情在前,反而變得落落大方,自然起來,“你好,前幾日,在下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原諒。”子渝雙手抱拳,對羅刹王說道。
“嗬嗬,沒什麼,男女歡愉之事,兩廂情願,當然無妨。”羅刹王沒有看子渝,而是緩緩起身,走到了子渝身旁,向湖中望去。
又是沒有言語。
子渝也不說話,陪著羅刹王,湖中睡蓮依舊,偶爾幾層波紋蕩漾,空氣清新,心如止水。
“你難道不會怪罪於我嗎?”過了半響,羅刹王轉過頭來,微笑著對子渝說道。
“何談怪罪之說啊?”子渝看著羅刹王的笑容,慢慢的回道。
“哦?你內功盡失,以後如何行俠仗義?”
“哈,姑娘你說笑了吧。世上高手如雲,我自是苦惱的很。奈何我怎等苦練,卻仍是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如今內功全失,我倒是要謝謝姑娘,打消了我這非分之想。”子渝笑著,這笑容中有無奈,有糾結,還有一份釋然。
“哼,男人,你以為這樣,你就沒有了責任了嗎。”
聽到羅刹王這麼說道,子渝低了低頭,內心思想翻滾,“哼,責任?唉。”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公子何必自暴自棄,你骨骼驚奇,體內仙骨天然,當今世上的絕好坯子,前幾日我已經把你天道的修為封印,你若想成就一番事業,或者就如你說,保護你想保護之人,我可以將我身上絕學一一傳授。”羅刹王看著子渝的眼睛,不緊不慢的說道。
子渝萬萬沒有想到羅刹王會對自己說這些言語,讓自己背叛天一門,修習他道法門,這種事情根本是不敢想的事!不禁一怔,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嗬,你可多考慮幾日,想通了找我便是。”羅刹王轉過頭去,腳步輕盈,離開了湖心小築。
子渝一個人楞在那裏,思緒萬千,各種死結一時竟找不到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