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奶奶,我還是你爺爺呢!龜孫子,藏頭露麵的,你當老子是三歲的小娃啊。想當我奶奶,想瘋了吧。我奶奶可不會像你,躲在床底不敢出來。”
這一打,把鄭老太打得那是後心扯著全身疼。她匍匐在地上,幹嚎著道:“老大,你就坐視你娘我被你家娃兒打死得了。把我打死了,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做人。”
這回,如此宏亮的聲音,倒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一個人耳裏。石德把鋤頭扔到一旁,就慌慌忙忙的走進來,和石穩一塊,把鄭老太從床底拉了出來。鄭老太出來後,就搭著石穩的手,站著。
石全趁空,就趕緊帶著弟弟,跑了出去。
楊氏就成了替罪羔羊。忐忑不安的想過去把婆婆扶到床上。鄭老太卻把她撥到一旁,借著石穩的手,往床頭走去。
“唉喲!”屁股剛剛一碰著床,就痛的站了起來。
眼眸裏,瞬間就燃起火焰來。
怒衝衝的指著畏縮在角落裏的楊氏就咬牙切齒的道:“看你都把石全教成什麼樣了,連我都敢打。老二媳婦,你剛才為什麼不攔著他。”
楊氏喏喏的道:“我想攔來著,可是我哪兒知道是娘你啊。而且,剛才娘不是說要到外邊串門子,我哪兒曉得娘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所以,聽見麵兒那麼叫,我就以為家裏真是進了賊!”
鄭老太聞得這話,心中怒火更勝。
瞅著石德傻呆呆的站在一邊,瞧瞧她,又瞧瞧楊氏。
她就伸手過去揪了石德一把。石德吃痛,回過頭來瞅她。
鄭老太氣洶洶的說道:“老大,你聽聽你媳婦這話說的,難道我出門回來都要跟她說一聲麼。說不知道是我,以為是家裏進了賊,才任由全兒那小子用竹笤帚打我。老大,你就任由你媳婦,這麼欺負娘的麼。”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楊氏還想再說,鄭老太卻斷章取義的打斷了她的話。
撇頭就道:“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一天盼著我早些死,好瓜分我屋裏的銀兩麼。老大媳婦啊,你那點心思,還是收一收吧,我屋裏就是有銀子,也不會分給你一文半文的。家裏這些銀子,可都是要留著給穩子將來考狀元用的。”
楊氏麵上頓時露出不悅來。婆婆這話,這會聽著怎麼這麼刺耳呢?怪象是她不安好心,要謀算這個家一樣。
“娘,我媳婦不是這個意思,她真的沒有想謀奪家產的意思,更甭說是從娘親你屋裏拿錢,盼著娘你早死了。她剛剛是,無心的。”
石德說著,就把楊氏拽到身前,讓她跪下去。
鄭老太再次發難。
“老大媳婦,我受不起你跪。你這一跪,可是要讓不知折去我多少年壽的。老大,我看著你媳婦就心煩,你還是讓她回娘家去呆段時間吧。”
此話一出,楊氏倏地就跪在了地上。
“娘,我錯了,你別讓德子休了我。隻要你不讓德子休我回娘家,隨你怎麼處置,我都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