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心卻更加混亂不堪,一些逐漸被遺忘了的從前的事情依次重回腦海,關於當年那個集體,關於當年的奚江,那些事我確實知道,但他從未給我機會參與其中,更別說參與他的生活,所有人都拿到了他的許可,唯獨我。
而他竟又在多年後討債般的直呼著我大名,對我說,鬱比鄰,我還沒瘋,而且現在挺正常的。
與我有什麼關係?!
話題到這裏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我也被弄的挺不好受的,雖然我喜歡他,心裏有他,可厚臉皮和死皮賴臉是兩個不一樣的詞,都說在愛情裏是不該要臉皮的,但我跟他之間存在這東西嗎?我想是沒有的,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如果真有的話,那別後重逢的場景也不應是這種樣子的。
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是我一味地往他麵前走,而他則非常趕時間的隨著我的速度往後退,要是這也算愛情的話,那不知我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對待?
然而多年後的奚江卻不大像我原來了解的那樣,就在我也要閉眼裝死的時候,他竟然開口說話了,且還是個問句:“你去C市幹什麼?”
“出公差。”我摸不準奚江是什麼意思。
他睜眼偏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好像很看不起我一樣,似乎在說,就你?還出公差?開小差還差不多!我被他看得心裏極度不自在,真是的,那是什麼眼神啊!
“真的!”我和他強調。
奚江那應該是個笑臉,不過看不大出來,他說:“哦。”而就在我以為這是他的結束語的時候,他竟然又說話了,且又是個問句:“訂了哪家酒店?”
我卡了一下殼,才含糊地說:“哦,那個,下了飛機好像……”
奚江嘴角勾了一下,我下意識地閉嘴。
“鬱比鄰,”他叫我的名字,我神經緊張,從前他每次叫這三個字我都特別緊張,提心吊膽中,聽見他說,“你撒謊連草稿都不先打好的嗎?”
“我沒撒謊……”
奚江就又勾了勾嘴角,然後看著我叫我的名字:“鬱比鄰。”
“啊?”我掩耳盜鈴似的認為我聲音中沒有體現出心虛。
“沒事了。”他重新閉上眼睛,頭靠在後麵,前言不搭後語地問我:“鬱比鄰,你不困嗎?”
你在這坐著我連跳飛機的念頭都沒有了,怎麼可能會困呢?搖搖頭,然後發現他看不見我的動作,便說:“不困。”
“我困了,”他沒有再睜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有種他很是心滿意足的錯覺,他說,“所以你安靜一會,別說話了。”
我:“……”
雖然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假寐,還是假裝很累,不過有一件事還是隨了我的意的——我終於可以好好的,明目張膽的看著他了,不用擔心他突然睜開眼睛發現我的窺視,也不用擔心被發現了會顯得尷尬,因為我知道他,他說一不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