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一笑,前後不搭地來了一句,“真不知道還在堅持什麼!”
“誰?”我的第一個反應是蔣薇話中的主語是奚江,下一秒又否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然而她看著我,就是不回答,我問不出來,隻能在心裏幹著急。最討厭這種話隻說一半、成功引起別人興趣之後就不了了之的人了。
“你現在在C市發展嗎?”
“不,A市。”她說。
A市什麼時候成了這麼一塊風水寶地了?從前他們一個一個塞著勁兒往外走,現在卻又全都回來,難不成是吃了十年的西餐吃膩了,就想回家鄉找找拿筷子的感覺?
“真巧,”我說,“我也在A市。”
“我知道。”
她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多少還是帶著些語氣的,隻是我說不上那到底是什麼,好像心有不甘,又好像是嘲諷。
既然不喜歡A市,為什麼還要回來?
之後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話,我在想著一會去哪裏覓食,不知道她在沉思著什麼。
夕陽漸漸隱沒在地平線,天色暗下來,蔣薇站起身說:“我走了。”
“再見。”我立即說。
她笑了,語氣極為肯定也極為不屑:“看來你的確很不歡迎我,鬱比鄰,你還是那麼能裝。”
我一愣,但還未來得及說話,她就走了。
那隻是我下意識的回答,以及出於禮貌而已。
不過A市那麼大,如果不是刻意,很難再遇見,解釋與否都無關緊要,況且我也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糾結一些毫無意義的人情關係。
中午的椰子雞早就消化掉了,當務之急,是要先去找東西吃。
酒店周圍景點挺多,但可以填飽肚子的地方卻著實太少,手機查了下攻略,上麵說最近的地方步行也要半個多小時,不過那裏到了七點以後非常熱鬧,有夜市可以逛。
反正時間還早,我就一路走一路問,人形GPS還是很管用的。
長長的一條街都是小吃商販,吃的東西五花八門,幾乎沒有重樣的,光丸子我就吃了五六種,又嚐了幾家招牌的小份拌麵,最後還點了一大杯奶昔,足足吃了個酒足飯飽。一邊吃一邊逛,倒也不怎麼覺得撐,也可能也因為我平時飯量就挺大。
買了兩個發箍,頭發有點長了,打算留起來紮辮子,換個心情。
夜市出來,我拿出手機看時間,卻發現上麵好幾個未接來電……陌生號碼,還有一條語氣不善的短信:
“在哪?”
我抿了抿唇,回撥回去,電話很快被接起,他的話和短信上如出一轍:“鬱比鄰,你在哪?”
我的精神立時緊張,“我……夜市”
“哦,”他緩和下來,問,“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現在吧!”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我茫然四顧,分不清東西南北,周圍也沒有可以打車的地方。
記住酒店名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迷路。
“奚江……”我用祈求的語氣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