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又沒多少人,氣氛的確很尷尬,卻也有些微妙的平衡。
而在這樣的氛圍中,蔣薇最先坐不住了,就見她秀氣地喝了口大麥茶,清了清嗓子,又結了個笑臉出來,衝著我的方向道:“阿江,我來找你的。”
這麼親切的稱呼聽的我心頭一顫,雙腿輕輕用力將椅子往後挪了挪,以便讓蔣薇的說話內容和目光能準確傳達到奚江那裏,然而此舉卻遭到了奚江的淡淡一瞥,於是我就再不敢動了。
“什麼事?”
蔣薇輕咬著下唇一角,她本就長著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偏還要做這樣的動作,看著就更加的我見猶憐,心裏突然起了比較的興致,如果這個動作是我來做的話,那得是什麼樣的?不覺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然後挫敗的放棄了。
以前連蕊就對比過我和蔣薇之間的不同點,她說要是蔣薇的型號是小家碧玉,那我就是大家閨秀,蔣薇要是勢單力薄型,那我就是大氣磅礴型,蔣薇要是溫順拘謹的,那我就是粗獷豪放的……大概她最後看我臉色不大好,就又打著哈哈挽救,說人家蔣薇若是纖細瘦小,我嘛……我……唔……對,我便就是那健美達人!
我:“……”
連蕊的話雖然越說越不中聽,但話糙理不糙,總結的還是沒什麼大出入的,起碼外形看起來是這樣的,我的個子在女孩子裏算高的,但在奚江麵前卻算不得什麼,雖在外貌上從未讓誰一眼就驚豔,不過我並沒有自暴自棄,畢竟也並非半點可取之處都無,起碼挺下飯的。
這個評價來自於幾年前的一頓二人會餐上,那天和連蕊約好了一家餐廳吃飯,結果我到了之後卻發現桌旁坐著的並不是什麼鬼連蕊,而是位相貌好氣質佳的西服男,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被騙了,老媽子連蕊自己都沒嫁出去就著急忙慌的先操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來,我說她在電話裏怎麼跟吃錯藥了似的讓我先去報亭買本《相知》雜誌,原來是要當作接頭暗號的。
那頓飯上我和西服男除了剛開始尷尬的自我介紹之後,幾乎就沒再怎麼交流,好在飯菜上的非常之速度,我倆就跟幾天沒吃飯似的稀裏呼嚕一陣風卷殘雲,那場景如果叫餐廳老板見了一準得懷疑自家廚子是不是背著他又研究出了什麼獨門秘方,你看那倆顧客,恨不能舔盤子了。
我和西服男自然而然地沒走到一起,卻也不像其他人相親那樣隻有一麵之緣,後來在連蕊的攛掇下我們通過幾次電話,三個人在一起吃過幾次飯,漸漸的就熟悉起來,西服男除了看不上我之外,其他方麵都挺好,所以我們沒成男女朋友,倒做了朋友。
故而當說起初次見麵對彼此的印象時,我就得了他那麼個評價。
所有念頭閃回不過一瞬間,我這邊回想完畢,蔣薇那也將咬唇這個動作做到了一個極致,而後就聽她輕輕地質問:“你一聲不響地就來了C市,什麼都不管了,我能不來找你嗎?”說完看了我一眼,把我看得挺奇怪,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