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啊,我睡得挺死,你起來我都不知道。”我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
奚江眼睛看著遠方,漫不經心地附和我說:“對,叫不醒。”又將視線收回來,轉手給我斟了杯茶。
我不太好意思地解釋:“那什麼,我昨天睡的晚。”
他就驟起眉頭,抬眼看我,非常熟稔地問:“怎麼總熬夜?”
我呆呆地同他對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答的好,今天的奚江,和之前在C市的奚江,是同一個嗎?
他忽然垂下眼簾,低低叫我:“鬱比鄰……”
我一聽到這三個字,立時不再胡思亂想,然而腦快快不過嘴,我脫口而出道:“奚江,你怎麼了?”
他沒理解我的意思:“什麼?”
話既已出口,就隻能繼續說下去,清了清嗓子,我口幹舌燥地說:“那什麼,在C市的時候,你對我的態度不是這樣的,現在……”
他愣了一下,然後順著我說:“哦,在C市我對你是什麼樣的?”
我覺得他是故意這麼問,不過既然他問,那我就說:“……反正比現在惡劣。”
奚江無語地看了我好一會,忽然起身,我心下悚然,完了完了,分析的太透徹,奚江傷自尊了,廢材廢材,連撒個嬌都不會!
卻聽見他的聲音落在了身後:“現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我對著他的後背輕輕地笑,做著口型無聲問道。
稍晚些的時候,連蕊一個電話將我呼到某新開的一家高檔餐廳,她說老板是她原來的客戶,給了VIP卡,非要拉著我過來嚐嚐鮮。奚江那時正好也接了電話有事要出門,我想左右也是耗時間,不如就去吃一頓。
他本想送我,被我謝絕,連蕊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來接我的路上了。
在小區門口等了大約十分鍾,就看見連蕊的車以風的速度“刷”一下停在我麵前,拉下車窗,吹了聲口哨,“美女,去哪兒啊?”
我哈哈笑起來,打開車門坐進去,仍舊憋不住笑,“連大媽,你好傻。”
連蕊“嘶”了一聲,騰出一隻手來抓我頭發,“叫誰大媽呢?”
“叫你呢!”我笑著躲開,“你傻!”
此時正值下班時間,車有點多,連蕊不得不暫時放下對我的追擊去看路況,還威脅我:“鬱比鄰,你再敢叫我大媽,我就把你從車裏踹出去!”
“我好怕怕哦!”
連蕊忽然轉過頭來研究我,我被她看的臉上掛不住,躲開一些,正色道:“你要幹什麼?”
她笑得狡猾又奸詐,帶著了然的姿態,並用前老板陳齊東的語氣作為開場白對我說:“小鬱啊,是不是奚江一回來,你就從頭到腳都舒坦了?”
我縮了縮脖子,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陳齊東已經不是我老板了,你學他也沒用。”然而嚴肅不過三秒,隻要一提到奚江,我的臉就繃不起來,不自覺地笑逐顏開,“你消息挺靈通啊,今早才回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