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霞那個大嘴巴就開始巴巴地說不停:“那天我們就談到奚江了呀,笑笑你也知道的,鬱比鄰當時追奚江追的有多勤奮,對了,”她這話是對我說的,“我們當時就是聽笑笑說的呢,笑笑那時候跟蔣薇走的比較近,”我抿了抿唇,想做出個隨意灑脫的樣子給武笑笑看,但見她略帶尷尬的樣子,突然就做不出來了,這事如果放在當時,我肯定會找她理論,但現在過去多年,理論倒還不至於,張文霞繼續說,“然後我們就說到奚江生病的那一段了啊,說完鬱比鄰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跟丟了魂兒似的。”
末了自己又總結,“不過也難怪,她當時追的那麼勤,卻連奚江生病這麼一個絕好的機會都沒抓住,後悔也是必然的,如果那時候她能去看上一眼,說不定一段愛情故事就此開始了呢!”
我心中不悅,想說兩句懟她,但又一轉念,就覺得沒什麼必要了,甭管過程如何曲折,我和奚江末了還是走在一起了,不是旁人,是我。
武笑笑忽然欲言又止,我裝作不經意看了她一眼,這給了她說出來的勇氣,她說:“其實,當時也不怪她。”
我心下一沉,她對這件事也知道一些嗎?
張文霞替我問出了心中疑問,“咦,笑笑,你是知道什麼嗎?”
武笑笑眉心皺起,好看的不得了,糾結了一下,她說:“當時是奚江不讓我們告訴她這件事情的,再加上她那段時間沒來上課,大家也聯係不上她,就都不了了之了。”
我的心再次一凜,奚江不讓她們告訴我?
“為什麼?”我和張文霞同時問出這三個字,言罷和她對視了一眼。
武笑笑看了看我,說:“因為……因為蔣薇當時,她當時說了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她為難了一下,又說,“那些話她當時說的十分逼真,而且她本來也很有號召力,所以說出來的話就是很容易讓人信服,不光我信了,奚江也信了。”
“什麼話?”我眯起眼睛,如果事關蔣薇,我就不得不認真起來了,她那時候避我如蛇蠍,恨不得把奚江藏起來不讓我看見,所以在他麵前,又怎麼會說一句我的好話?
武笑笑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又接著說:“但是事後想想,她的話也不能全信,隻是那時候關心則亂,涉及到奚江,每個人都失去了分辨能力,任由蔣薇牽著鼻子走,就連奚江……”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憐憫,這是因為她還不知道現在的我正在和奚江同居。
我心中一陣不舒服,耐著性子輕聲問道:“所以,蔣薇說了我什麼?”
武笑笑說:“那時候我正好出去打開水,當時奚江可能有問過你為什麼沒有過來看他,等我拎著水壺回來的時候,剛要推門,在門口卻聽見蔣薇對奚江說,她說你就別指望鬱比鄰能來看你了,她現在恨不得永遠避開你,我之前去找過她,想跟她說一下你現在的情況,大家畢竟朋友一場,來看看也是應該的,誰想到我才剛剛說了你住院,她就緊張兮兮地問我是什麼病,我還沒回答,她卻自說自話,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謠言,說你一家都是瘋子,你也遺傳了這個基因,說不定哪天就要發病,現在是不是就是發病了。你說,她都這麼說了,我還怎麼讓她知道你的情況?”
武笑笑頓了頓,“蔣薇當時的話說的很大聲,氣勢上就勝了一招,連我站在外麵也被感染了,恨不得立馬過去找你算賬,但轉念一想你不來對我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想想也就作罷了。”
張文霞插嘴道:“鬱比鄰,其實你不知道,咱們班最心機的,那要數武笑笑了,你看你追人都是放在明麵上光明正大的追,她呢,她和蔣薇走的近,然後順便可以接觸到奚江,整個就一曲線救國呀!”
我不置可否,確切地來說現在已經無心去理會武笑笑是怎樣的心機,我的全部思緒都被她剛才的話給帶進去了。
蔣薇居然是這樣說我的?
照這樣來看的話,有些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能對的上了——
和奚江剛剛在C市有所接觸的時候,他對我陰陽怪氣地說,鬱比鄰,我現在沒有瘋,你是不是很失望?
原來事情的原因竟是出在這!
蔣薇啊蔣薇,我鬱比鄰真是從上輩子就開始跟你結仇了!
有了這個開端,那後麵的一些事情就也可以解釋了,奚江重見我的時候表現出的漠然,冷淡,以及眼中的深深的怨恨,所有的一切的源頭都出在這!
蔣薇,我真想現在上去糊她一臉!
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說,我之所以跟奚江斷了這麼些年,這其中蔣薇的功勞也是功不可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