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奚江的公司臨時有工作要處理,吃過飯後就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郵件,我坐在電視機前麵的地毯上刷微博看新聞,目光卻時不時的就往奚江身上瞄。
不一會,奚江終於忍不住了,抬起眼睛對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我不住地眨眼睛往上看,顧左右而言他,“奚江,你郵件看完啦?”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捶了兩下肩膀,十分疲憊地說:“還沒有,有點累。”
我就起身噔噔噔跑到廚房沏了杯茶很狗腿地端過來,“那就喝杯茶提提神吧。”他疑惑不已地接過,我又繞到他身後,盡職盡責地給他按肩膀。
“先生,我這手法還可以吧?”覷著他享受的眯眯眼,我討好地問道。
奚江點點頭,“嗯,還不錯。”
我嗬嗬直笑,“那先生,以後來了記得點我哦!”
奚江十分配合地說:“小姐工號是多少?”
我立馬眉毛一豎,作勢加大了力度,“謔,看來你是那裏的常客啊!”
奚江就笑了,睜開眼睛,轉頭看我,說:“鬱比鄰,你肯定有話和我說。”
我摸了摸鼻子,想說的話在嘴裏轉了一圈,還是不太好意思講出來,便跟他繞起了車軲轆話,“要說有也有,要說沒有也沒有,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他一本正經地說:“不奇怪,鬱比鄰不需要張嘴,我都知道她想說的是關於什麼的。”
我不相信地看著他,“那麼既然你這麼自信,就猜猜吧。”
奚江看了我一會,我麵不改色地任他看著,而後聽見他說:“肯定和今天的事情有關。”
我撇了撇嘴,被識破了似的遮掩著笑起來,“你騙人,你明明就是根據今天的事情做的推理,哼,還弄的特別了解我一樣!”
奚江也笑開,“隻要我說的對就行,”問我,“我說的對不對?”
我“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奚江沒有再說話,隻是拉著我的手,將我從身後繞到他旁邊,“坐這邊。”
我被他圈在懷裏,聞著他身上讓人眷戀的味道,我心中稍定,“奚江,我們那次在機場見麵,那時候你心裏想的是什麼?”
他輕輕拍打著我的腰,聞言“嗯”了一聲,隔了一會,才說:“想……哦,原來你都長這麼大了。”
我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啥?”
他憋不住了似的笑出聲來,發出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歎,“你長大了。”
幸虧這會我沒喝水,不然一準兒得噴他一臉,“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大概和我差不多大吧?”
奚江摸了摸我的頭,又使勁兒的揉了揉,說:“我已經當上了叔叔,你卻還是姐姐。”
我想起今天在婚禮現場的時候,不知道誰家的小孩子跑來跑去不小心撞到了我們,然後小孩子對著我倆怯生生地道歉:“姐姐,叔叔,對不起啊。”
“小心眼兒!”
我心裏知道他沒有說話,也不催促,更不會追問,安全感這種東西,是他用種種行為來告訴我的,並不是用那些花言巧語,奚江在這一點上恰恰做的非常好。
我重新靠回他的懷裏,雙手夾抱著他,“程昱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他挺潔身自好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哼”了一聲,意有所指道:“某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就敗壞他人名聲哈!”
奚江收緊手臂,語中帶笑地說:“那也把某人給糊弄過去了不是?”
我趁機說:“哈,原來你對我早有企圖!”
奚江思考片刻,十分理智地把我給懟了回來:“如果我沒有記錯,是你在高中先對我有企圖的。”
我“切”了一聲,向他投去了不屑的眼神,表示我才不承認,耍賴嘛,反正我有特權。
“畢竟以前是你追著我跑,現在就換我來追你。”良久後,他說。
我覺得自己非常虧,“那你這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給搞定了,我當年可是追著你差不多三年呢!”
他說:“那時候年紀小,覺得有的是時間可以揮霍,所以做什麼事都想著還有時間,不著急,現在不行了,現在我隻想抓緊時間,把一切能做的事想做的事都速戰速決,畢竟過一天就少一天。”
最後一句話弄的我心裏也空落落的,步入三十歲後,我時常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我覺得都這麼大了還有沒有嫁人,有點鬧心,而跟奚江生活的這段日子裏,我亦會時常萌生這樣的想法,因為遇到他實在太晚了,我們之間浪費了十年,人生當中並沒有多少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