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孩赤腳踩在湖麵上,湖裏溢滿了月色,耀眼無比,習習涼風將她的白衣裙吹起,臉龐清秀,尤其是那一雙空靈的雙眼,並未將四周沁人心脾的山色與月色放在眼裏,而是在凝神巡視,期盼著什麼。高山環繞四方,叮叮叮……水滴聲從深穀處傳來,一滴、兩滴、三滴…聲音透徹輕靈,不知為何,在如此陌生的環境下,心卻有一種被淨化洗滌的舒爽。漸漸地,湖的遠方滌蕩過來一圈圈漣漪,碰撞在她腳下,在月光下散發著粼粼波光,跟隨漣漪,遠處眺望,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坐在湖麵上,頭仰望著天空。
不一會,在湖深處開始有點點綠光從深處浮起,一顆、兩顆…。成千上萬,源源不斷從黑影坐的四周,蔓延到各處,天水一色,早已使她分不清自己究竟在裏麵的世界還是外麵的世界,它們齊聚湖麵,就在她的的腳底,觸手可及,驚天動地,歎為觀止。
對麵的身影向她走來,這些螢螢之光仿佛是受驚了,快速的遊走,待其腳步放緩後又簇擁而至。
突然有從湖底傳來巨大的壓迫感,湖麵晃動,浪花翻騰,熒光開始亢奮,大量躍出水麵。水底傳來的穿雲裂石虎嘯聲,擾亂四周的寧靜。
虎嘯聲再次傳來,如雷貫耳,嘩啦的水聲,一條巨大的魚從水底躍起,掀起波濤,淩空一躍,托起黑影,熒光有序排在巨魚兩側,圍著山穀盤旋。
月亮消失了,唯有空中飛舞的螢螢之光,黑暗驅使女孩向光芒追逐,湖水變得不容許她踩踏,走了幾步,身體就開始往下陷,就像是踩在沼澤地一樣,但並沒有把她打濕,也不涼,最後她完全掉了下去。
湖底是黑暗,她閉上眼,竟沒有一絲想要掙脫的念頭
“白青、白青…”有人在叫女孩的名字
“白青”
閉上的雙眼睜開,有了期待不由的想去追尋,她知道,身下的黑暗什麼都沒有,呼喚她的人,在上麵,於是,拚勁全力,將平躺的身體立起,耳邊響起嘩啦水聲,此刻胸口不再壓抑了,因為她醒了。
“呼,是夢呀。”白青坐在床頭,雙手按在額頭上,平心靜氣一會,腦袋迷迷糊糊的全是昨晚的夢。
大腦血液還沒有供應充足,電話就響了“喂”
“唔……”她揉揉眼睛。
“小白,你收拾好了嗎?”
突然想起,今天是畢業旅行的日子,而她呢,完全睡過頭了。
“五分鍾,等我五分鍾。”她飛速起身,把手機放在書桌上,打開免提,一邊和電話裏的楚有桃說話,一邊穿內衣。
電話中的人很不耐煩“快點,就等你了。”
“馬上,五分鍾妥妥的。”
白青很慶幸,還好昨晚就把東西收拾好了,風卷殘雲,粗製濫造打扮一下,拿起包,嗖的一聲出了門。
“來了來了,呼呼呼…。”白青喘著大氣,她可是一路跑過來的,體能測試她都沒有這麼積極過,這可是突破了她身體的極限了。
a大南校區門口的幾個人,都是她大學四年間聊得來的夥伴,之所以拒絕了班級組織的活動,是因為他們的計劃想法相互之間都這麼不謀而合。
一男子從台階上做起來,升了個懶腰,有氣無力的說道,“有桃不打電話,你是不是就忘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青合十手掌,做點頭拜佛狀。
他叫衛江眠,是個十足的懶鬼,白青從認識他,就沒見過他全力以赴做一件事的樣子。
楚有桃穿著簡單的短袖加背帶褲,盡顯活力與天真,大學四年,她終於舍得將頭發蓄長,現在已經齊肩了,為了方便她活蹦亂跳,便用了透明的皮筋將發尾紮了起來,她的臉精致小巧,鼻頭沒有洛無衣那樣高挺,卻也是顯得特別可愛。一見到白青,連蹦帶跳的衝了上去。
“小白你居然遲到了,很少見嘛。”
楚有桃旁邊的呂七夕見位置不夠她蹦躂的,便把遮陽傘收起來,她的雙耳側邊的頭發上戴著手掌大小的手工鳶尾花,及腰的長發披下來,是為了和這件深藍色的吊帶連衣裙搭配。
“走了走了,在車上慢慢敘舊,何及雨,快,跟上。”
包車已經開入校園大門,洛無衣跑上前和司機交涉一下,便招呼眾人。
雖同在一個學校,這群人也沒怎麼見過麵,不過相互之間也聽說過什麼,以至於在偶然的時間相遇,都那麼似曾相識,幾人在論文答辯期間相處了幾日,突發奇想,這場旅行就此誕生。
“出發出發。”眾人齊聲歡呼。
白青自然是興奮的,可細細評味這份久違的歡喜,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怎麼?跟上”白青停下腳步,看了看身後,孟南渡一下子撞了上來。孫彼黍、張微風和衛江眠不解風情,都沒有想扶一把地上的白青,笑著從她身邊跑了過去“超越周離離和何及雨,誰第一。”孫彼黍指著最前麵相互挽著的周離離、何及雨,三人簡直就是個爭強好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