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左擁右抱(1 / 3)

柳明聽得很專注,不時投以或欣賞,或難過,或同情的目光,這進一步增加了她的傾訴欲望。這是一個塵封多年的秘密,她從來沒有對人說起過,隻有在夢的深處,那個英國老師的影子才會重新浮現。柳明以前與她的生活從來沒有交集,還有這種氤氳的氛圍,促使她打開了記憶的閘門。人有時很奇怪,許多秘密就是朋友都不想告訴,可往往會對一個火車上素不相識的旅伴吐露心扉。

她接著說:“我在緊張擔心的情緒下熬了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又到了醫院做了檢查,證明一切正常,我才漸漸地把心放下來。我開始重新麵對生活,參加各種社團的活動,那個男老師的課我也重新去上了。”

“他並沒有因為我的莽撞與不禮貌而生氣,還是與從前一般,對我很耐心,幫我解決生活學習上的問題。他見我的懷疑消除以後,說要帶我去參加一個party,我沒有猶豫,就去了。”

“party設在海邊的沙灘上,參加的各種膚色的都有,簡單就是聯合國聚會。大家搭起帳篷,吃著燒烤,互相聊天,跳舞唱歌,氣氛輕鬆融洽。有人三三兩兩地跳入海中遊泳,我發現,他們都連泳衣都不穿。他們說,這是天體運動,追求自然環保。”

“後來,氣氛越發熱烈,大家都很high,紛紛脫去了衣服,狂熱跳舞,把酒往身上灑。我雖然有些放不開,那種氣氛下,受到感染,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再後來,情況就有些不妙了,男男女女放下了任何的麵具,那個場麵十分震撼,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害羞,想逃離。”

“老師拉住我的手,他的眼睛像大海一般深邃。這種眼神讓我迷失了。

於是,我們像其它人一樣,加入了瘋狂的隊伍。

“人的內心都有野性反叛的一麵。藝術就是對現實的一種反叛與否定,對現有秩序的顛覆。當時的自己,還有沙灘上的那群人,正是從這種反叛中追尋自由的。”

“特別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你會發現各類人的體征,各色人的特點,高的矮的,長的短的,像個狂歡節。”

“那天真的太瘋狂了。累了就休息一會,然後繼續,這樣持續到深夜,最後,我累得站都站不穩,癱倒在沙灘上,不想動彈,全身輕飄飄的,好像風一吹就可以到天堂。同時又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掏空了,一下找不到了。我休息了好久,看看周圍,還有一些人在那裏繼續著。。”

“後來什麼聚會party,老師邀請我,我都謝絕了。這樣的場麵去多了,我怕自己會出事。”

“後來他老婆從外地回來了,他的課一學年也上完了。我斷絕了與他的來往。他也沒有來打擾我的生活,雙方就一直沒有見麵。”

她的故事講完了,問柳明:“現在該輪到你了,什麼好故事說來聽聽。”

柳明不善於講故事。他說:“我的生活很簡單,哪有你精彩,沒什麼故事的。”

她想一探究竟了,說:“我們今天會麵是雙方了解下,消除陌生感,根據合同,這段時間我們要經常接觸了,是吧?”

柳明笑了笑,答道:“算是吧。”

“那我們今天就開始?”

“關鍵在於你。如果你在受孕期,沒有問題。”柳明越來越專業。

“我明白。去哪我安排,如何?”

倆人走出酒吧,鑽進章依娜的車子。柳明問她去哪呀,她說到了就知道了。她熟練地駕駛著,輕車熟路,來到了一個小區——香格裏拉。這裏柳明不陌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應當說是創傷。柳明沒有說話,任憑她右拐左拐,在一幢樓房前停了下來。

“這裏是你家?”柳明問下了車戴著墨鏡的章依娜。晚上戴墨鏡,挺滑稽的。

“你傻呀?怎麼可能?”

柳明想想也是,這種事怎麼會在家裏做呢?他索性不問了,跟著她,來到三樓。門打開了,裏麵裝修得像酒店似的。但很久沒有人住了,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這是你的房子?”柳明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