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上)幡然悔悟救人傑 留得神功傳後人(1 / 3)

當蕭峰將狼頭刀盡入腹部,在大遼皇帝、自己的義兄耶律洪基麵前自戕時,阿紫抱著他從雁門關的懸崖峭壁上,奮力跳下,自此,那個豪氣幹雲、義薄雲天,不願看到宋遼兩國兵連禍接的蕭大俠,成為宋遼邊民人人敬奉的天神,也讓丐幫數百年來的鎮派武功——降龍十八掌從此失傳。

跳下當時,段譽和虛竹借著繩索下到穀底,看見義兄蕭峰的屍體掛在離地四五丈高的樹上,而妹妹的屍體已經落地,段譽與虛竹用真氣護住他倆的後心,用渾圓氣推血過宮,費了半天力氣,蕭峰和阿紫絲毫沒有反應,體溫越來越涼,身體越來越僵硬,在痛心疾首之後,將義兄蕭峰和妹妹阿紫的屍體掩埋在一起,各自回大理和天山去了。

段譽依然回大理國做他的皇上,虛竹開始真正還俗,隨玄慈方丈的俗家姓周,並與西夏公主拜過堂成過親,正式結為夫婦,約束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屬下弟子,改惡從善,行善積德,修煉武功,強身健體,保家護民,修養生息,並扮演著西夏與宋的和平使者。

就在段譽與虛竹離開不久,一個幽靈似的身影飄了出來,她迅速趴開墳墓,用電光火石般的點穴手法,封住蕭峰的任督二脈,又用同樣的手法封住阿紫太陽雙穴,將兩人並排放在一起,脫掉二人的鞋襪,催動天山純陽手,從足底灌輸真氣。

隻見這個幽靈似的老嫗,盤坐在厚厚的枯葉之上,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淩厲的風聲,從她掌中發出的純陽之氣,足有近百年的功力,源源不斷的真氣從足底灌遍蕭峰和阿紫的全身,老嫗的頭頂升騰著嫋嫋蒸氣,躺在枯枝敗葉上兩具行將就木的男女,如同發酵的饅頭,衣服被真氣鼓蕩的獵獵作響。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盤坐在枯葉上的老嫗,隨真氣懸在空中,接著,一個後身騰空,雙手合十立於兩具屍體旁,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膏敷於二人傷口上,絲帕蘸濕在兩人的嘴上塗抹,工夫不大,阿紫從悠悠中醒來,口中不住地喊著:“姐……夫,等等我;姐夫,我……我看不見你;姐夫,你在哪兒啊!”時斷時續撕心裂肺般的喊聲,讓本來就很寂靜的穀底變得更加毛骨悚然。

老嫗再度走到她的麵前將其點昏,怕她用力喊叫,崩潰傷口,看看二人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她施展梯雲縱、壁虎遊和淩波微步的上乘輕功,很快來到段譽、虛竹與遼兵撕殺的地方,宋遼兩國死去的士兵都被就地掩埋,老嫗尋到掩埋的死人坑,用小無相功中的移山填海,打開掩埋的坑土,尋得一具被誤殺的宮女屍首放在一邊,然後將坑填好,用天山神露清潔宮女的眼睛,並把宮女的遺體帶到穀底。

老嫗下到穀底之後,將遺體放在古墓一樣的石室之中,用兩塊碧綠的千年寒石放在眼睛上,又把昏死過去的阿紫搬了進來,一切布置停當,她點亮並不長用的孔明燈,打開行囊,掏出形狀各異的小刀,用波斯麻散滴在阿紫眼眶四周,將宮女的眼球移植到阿紫的眼窩裏,然後,她用牛毛針、羊腸絲、螳螂鉗縫合傷口。

給阿紫動完手術,接著,她又把蕭峰挪到宮女的位置,鋼絲弓繃開他的傷口,滴上波斯麻散,用鐵筷子過火夾住絲帛將蕭峰肚子裏的淤血清除,再用牛毛針、羊腸絲縫合傷口,此時,石屋外的月光已在中天,忙活了幾個時辰的老嫗,繼續給二人的嘴唇塗抹少許的清水,這才就此罷手。

老嫗熄滅孔明燈,出了石屋,雙手合十,盤腿打坐在石屋門口,直至黎明時分,她聽到石屋內傳來輕微的呻吟:“我是在陰曹地府嗎?我怎麼見不到我娘呢?”這時,從十八層地府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這裏就是陰曹地府,你娘早已投生去了。”這個呻吟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一代梟雄、豪氣衝天的北喬(蕭)峰。

“勾魂小鬼,蕭某連死都不怕,還怕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小鬼嗎?你為何捆住我的雙手?我蕭某一生光明磊落,為何把我關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裏?”蕭峰剛剛醒來,他就對這個陰測測的聲音進行怒吼,真不愧為宋遼兩國人人敬仰的一代大俠。

他的怒吼,驚動了身旁苦於不能說話的阿紫,蕭峰想掙斷繩索,可是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疼痛難忍,他念動內家心法,可無論如何也掙不斷手上的繩扣,忽然,他感覺一片樹葉飄過,本已醒來的蕭峰又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