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回:下)世間皆因欲念起 風雲際彙覺華島(1 / 2)

走著,議論著,幾百人的馬隊怕招惹麻煩,他們避開官道,從山野小道往覺華島方向行進。離開山海關,他們打馬飛奔,傍晚時分,他們來到覺華島對麵的海岸邊,此時,正是隆冬時節,冰封的渤海灣,讓海岸與覺華島連成一片,有人在岸邊騎馬試了試,上麵足可以騎馬行人。站在岸邊,遙看覺華島,島上枯萎的蒿草呈現的顏色,就像海麵上盛開的一朵金菊,嶽飛等人舉目眺望,覺華島近在咫尺,可要真正行走或者乘船,非半日而不達。

他們找來當地的漁民,詢問島上情況後,嶽飛有三個提議:“第一,今夜在岸上歇息一夜,養精蓄銳,帶上幹糧,明天一早動身;第二,各門派均留下弟子在岸邊守候馬匹和重兵器,盡管冰麵很厚,騎馬在冰上行走,很不周全,更何況是幾百人的馬隊同時行進,很可能會造成大麵積冰險;第三,還是請一位漁民作向導,在這樣冰麵上行走,他們比我們有經驗。”大家都覺得嶽飛的提議很穩妥,也就按照這樣的要求去做;嶽飛知道,湯懷王貴最貪玩,隻有讓張顯留下照看馬匹。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亮,虛清大師召集大家一同上路,當地的漁民告訴他們,在這樣的冰麵上走,當地叫“跑冰”,不是人人都可以在冰麵上走的,特別要掌握好冰凍的花紋和“跑冰”的時間,走早了不行,走遲了也不行;有些地方能走,有些地方不能走。他們常年在這裏打魚,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熟悉,平時忙於打魚,很少上島,那裏除了一座寺廟,根本沒有住家,我們出海打魚,遇到淡水補給不足,才到島上與僧人要些淡水,而覺華島一年當中最熱鬧的一天就是四月十二,因為,這一天,雖然海麵已經完全解凍,但周邊以打魚為生的漁民,還是都要到島上祭祀海神,保佑漁民糧滿魚豐。

他們從辰時一直走到午時,終於到達覺華島,上得島來,島上枯草颼颼,寒風瑟瑟,大家順著一條行人走過的荒草路,一直往前走,島上有荒丘一樣的小山,山勢並不高,幾乎不用攀爬,很快百多人的隊伍已經來到覺華寺。別看此島不大,山勢不高,而這座覺華寺甚是宏偉氣派,寺廟的四周都是用山石砌成的院牆,根本看不出有破敗的跡象,正麵牆的長度大約有幾百步之遙,側麵長度也在百步,寺廟依山而建,數十級台階直達院門,瓦罐色的大門,向兩邊敞開;看情形,首進院落必然是大雄寶殿無疑,他們從來時的路上已經看到,大雄寶殿的後麵是一座風格迥異的寶塔,從下往上數正好有十三級之多。

嶽飛等一群人來到院門前,高聲喊道:“請問梵塵大師在嗎?我等中原武林特來拜會大師,有要事求教!”叫喊了半天,依然不見寺廟內有任何動靜,虛清大師打了一個稽首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看來覺華寺內無人,我等分別到寺內和四周轉轉,看看有沒有僧人和其他的發現。”

魯正閣迫不及待地往寺廟內找,洪七與嶽飛等人到寺外的周邊地區找尋一遍,大約半個多時辰,大家一起回到大雄寶殿,都毫無線索。這時,王重陽提議:“我們不妨就住在覺華寺的膳食房等候,寺廟中僧人總歸要回來,比我們這樣毫無章法地找要好。”大家想想也是,無論怎麼著急,見不到寺廟中的僧人,無法定論。就這樣,大家按照各門派人員的多少,女眷的情況分別住在幾個房間。

隆冬時節,夜晚來的比較早,申時未過,天已經黑了下來,好在大家都帶了幹糧,簡單地吃了些東西都在房間裏等,除了外麵瑟瑟的寒風以外,聽不到看不見任何生命的氣息。時間長了,絕大數人,特別是歲數較大的掌門人都開始打坐,默默地習練內功心法,或者有些人幹脆閉目養神,隻有幾個年輕人不時地開門張望。

亥時都已經過去,覺華寺仍然沒有人回來,大家都不抱希望,隻有養足精神,明天翻遍島的每一個角落,看看是否有奇跡出現。子夜時分,大家都進入夢鄉,外麵狂風呼嘯,膳食房破舊的門窗在寒風中發出吹笛一樣的哨音。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聲音從了又未了師太她們住的女眷房間傳來,這聲慘叫,在荒蕪人煙的孤島上,甚是嚇人。嶽飛、洪七、虛清大師、王重陽、黃藥師等,紛紛從自己房間出來往女眷這邊趕,等思陽把門打開,隻見了又未了師太用點穴手法點住大弟子慧憫的膻中穴、定喘穴、肩井穴、期門穴,眾人看到慧憫脖頸之上,汩汩地流著鮮血,人早已昏死過去。

大家趕忙問師太是怎麼回事,師太無奈地搖搖頭道:“唉!都是我疏忽大意。慧憫是我的大弟子,是我讓她睡在最外邊,照應好其他師妹,不知什麼原因弄成這樣?”就在大家全神貫注詢問慧憫情況時,隻聽最外麵的全真弟子大聲慘叫,等大家回過頭來,這名弟子也與慧憫狀況相同,脖頸上留著鮮明的傷口,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並重重地倒在地上,王重陽趕緊來到身旁,用點穴手法封住穴道,兩指一探鼻息,弟子氣若遊絲,生命垂危。兩聲慘叫,兩個垂危的生命,無形中給覺華島蒙上一層神秘、死亡的陰影。

就在大家救治傷病,議論怪事之時,黑夜中走來一個身材矮小、一瘸一拐的身影,嶽飛、洪七早已聽到聲音,各自跳出圈外,高聲喝道:“什麼人?報上姓名!”這時,隻聽一個囔聲囔氣的聲音高念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天心不知各位施主駕到,驚擾各位,罪過!罪過!。”等他靠近了,大家才看出來是一個小和尚,頭頂燙著四個戒巴,鼻子上戴著一副鼻翼,似乎是怕受了風寒,不知是凍的,還是被嚇的,此人說話鼻子不關風,怎麼聽怎麼讓人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