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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暗表,周侗老先生不僅是武術行家,而且是兵器行家,他教出來的幾個徒弟,武功如何?內功怎樣?他都了如指掌。嶽飛自從在瀝泉洞得到瀝泉寶槍,那自然是他的造化,平時教嶽飛的也都是重兵器。王貴、張顯身大力不虧,周桐讓他倆一個使金背砍山刀,一個使點鋼槍,而湯懷體格較弱,老先生想來想去,挖空心思為他設計一對“子母鴛鴦棒”,這對“子母鴛鴦棒”長約四尺六分,左手母棒為中空,右手子棒為實心,不用時,子棒藏於母棒之中,打戰時,子棒可以從母棒中抽出,母棒為格擋所用,子棒為攻擊所用,母棒和子棒各有一個凹凸槽,從母棒的另一頭抽出,雙手一擰,可以連接在一起當棍用,遠近都可製敵,要說老先生為了幾個徒弟,真正是煞費苦心。
嶽飛看了半天,對牛皋越看越喜歡,雖然此人渾、愣、凶,但是,能夠看出他性格豪爽,沒有壞心眼。盡管湯懷王貴張顯輪番上,牛皋臉無懼色,還是那麼樂嗬嗬的滿不在乎,手中的四棱镔鐵鐧確實有些分量,嶽飛早就從他的武功路數上看出他是誰人之後。
原來,牛皋非是別人之後,他就是王家莊看家護院的武師牛叔之子。牛皋在報父親名號時,用的是牛師傅在鳳翔鏢局時的人送外號——牛一鐧,湯懷王貴等人早已將牛叔教的一招半式忘得幹幹淨淨,嶽飛何許人也?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就算牛皋的招數化成灰,他也能認得,更何況,牛皋在拳腳上的功夫,已經練到相當火候,隻是馬上功夫還有些欠缺,他一看張顯被自己*下馬,心裏這個樂啊,正好,就在地上打吧,在馬上我還真不是你的對手。所以,當張顯從馬上摔下來,他沒有趁人之危,而是從馬上跳下來,與張顯在馬下拳來腳往。
就在嶽飛愣神之際,湯懷與牛皋對上兵器,“當”的一聲響,隻見湯懷,嘴咧的像吃了八瓣苦瓜,再往下可能就要出人命了。嶽飛左腳揣鐙,右腳腳尖一抬,瀝泉神槍已然在手,說時遲,那時快,牛皋的大鐧再次落下,嶽飛槍杆一抬四棱镔鐵鐧,隻聽“當、當、當”三聲,牛皋拿鐧的手早就空無一物,嘴裏還喊著:“唷嗬,大鐧咬人,咬人,俺丟了算了。”說完,用嘴對著手上直吹冷風,為什麼?牛皋用力過猛,實打實地砸下一鐧,這一鐧力道太大,以至於震得虎口發熱,鐧柄發燙,哪裏還能拿住镔鐵鐧,後兩聲“當當”是镔鐵鐧的慣性,連續落在槍杆上。
他沒想到這個小白臉能有這麼大力道,不僅能蹦開他砸下來的鐧,而且,嶽飛坐在馬上咋的沒咋的,心想:“完了,牛黑子要玩完,手上沒鐧,小白臉一槍就能把俺捅死。”想到這,牛皋把眼睛一閉,站在那裏等死。可是,過了半天,也沒聽到動靜,他摸了摸腦袋,說道:“這腦袋還是俺的嗎?吃飯的家夥還在不在?”嶽飛在旁聽了,道:“在,吃飯家夥一樣不少。”聽到嶽飛的話,牛皋樂了,道:“嗬嗬,還是師伯保佑俺,吃飯的家夥還在。”說完,咕咚跪倒,嘴裏嚷道:“周侗師伯耶,俺給你丟臉了,俺沒打過這個小白臉,沒臉再見您了,現在俺就背著老娘回家,以後再也不來了。”
哭完,他對嶽飛抱了抱拳道:“小白臉,算你厲害,要殺要剮,隨你便,不過有一樣,俺把黑頭給你,你要替俺贍養老娘,就算俺到陰曹地府也就放心了。”嶽飛等人聽了,氣不得,笑不得,心想:“誰要你的黑頭,哦,要了你的黑頭,還要替你養老娘,這不是賠錢賺吆喝嗎?”想到這,嶽飛言道:“好啦,挺大一個漢子,又是哭,又是嚷,也不覺得害臊,我不殺你,也不放你,我問你: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又為什麼在這裏當山賊?”
牛皋聽了嶽飛的話,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道:“俺叫牛皋,家住陝西鳳翔府,父親原是鳳翔鏢局的鏢師,後來在河北西路湯陰王家莊,做了一名看家護院的武師,這次,俺就是奉家父之命,前來王家莊拜周侗老先生為師,不成想,俺和娘走過道了,身上既沒銀子,又沒幹糧,俺餓點沒啥,俺娘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說完,牛皋勒了勒褲腰帶,擦了擦鼻子,又道:“俺用這把镔鐵鐧跟你們換點吃的,俺娘餓的快不行了。”說這話時,牛皋眼圈發紅。
嶽飛言道:“牛兄弟,我早就看出你是誰了?你是牛叔的兒子,我等正是周侗老先生的徒弟,而且周侗還是我的義父,我叫嶽飛,他叫湯懷,他叫王貴,他叫張顯,你趕緊帶我們去見伯母吧!”牛皋一聽,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在他耳朵裏早已灌滿周侗、嶽飛等人的名字,這真是“李鬼遇見李逵”,羞得是滿麵通紅,雙手捂臉,怎麼也不好意思拿下來。
湯懷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一見牛皋臊了個大紅臉,道:“‘俺師父是陝西老隱士周侗周老先生……’你那個勁頭哪去啦?把手放下吧!你娘快餓死了。”湯懷這招果然有效,牛皋一聽老娘,心想:“壞了,自己關顧著在這裏打架,老娘還餓著肚子,千萬別餓壞老娘。”想到這,嘴裏嚷道:“娘唉,俺們有救了,周老先生的弟子在此,俺們總算找到了。”說完,自己撒腿就往山上跑,嶽飛等人各自上馬,牽著牛皋的馬匹兵刃,隨後跟來,隻見牛皋將眾人引到山上的一座破廟前,大聲地喊道:“娘,俺們找到周老先生了,娘,你聽見了嗎?”牛皋一邊喊,一邊風風火火地推開廟門,就在廟內的破香案上躺著一位老婦人,看來,這位老婦人就是牛皋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