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即將走出盤陀路時,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這個人非是別人,正是他們不遠萬裏,長途跋涉,一心要鏟除的星宿派餘孽——三寸皮。三寸皮發現嶽飛等人,為什麼既不現身,也不躲藏呢?首先要說,三寸皮不是神仙,他不知道嶽飛等人是來幹什麼的,更不知道嶽飛等人早已將他的徒弟花臉等人一網打盡;等到他聽到陣陣鈴鐺之聲,他想知道嶽飛等人究竟是什麼來路,能夠知道他三寸皮住在星宿海的人,除了他的得意弟子花臉外,無人知曉,這些人既然敢來星宿海,必然是花臉網羅的徒子徒孫,所以,他想探清嶽飛等人的來路後,再做定奪。
盡管他聽到牛皋等人在嚷嚷,他也分不清是敵是友,更何況,以他現在的毒功,他根本沒把嶽飛等五個年輕後生放在心上,自認為,天下武功,除了丁春秋,就數自己最厲害,早已將少林寺時候的劫數忘得幹幹淨淨。
剛剛走出盤陀路,牛皋打馬如飛向山上奔去,一路之上,阿拉丁山陡峭的山崖在風雨侵蝕下,大塊大塊的剝落,幾乎所有的石頭都有馬蜂窩似洞孔,雲挨霧瘴的山間,形成一個個溶洞,是各種大型野獸的天然住所,也是星宿派害人的老窩。
就在五人接近一個最大的溶洞時,洞口站著一位老者,一張土黃色的臉膛,就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之人,賊眉鼠眼鷹鉤鼻,兩張薄薄的嘴唇,海下飄著一縷花白的胡須。他見嶽飛等五人已經來到近前,輕咳一聲道:“孽畜,你等見了師祖還不趕緊跪拜。”牛皋一聽,哈哈大笑道:“你就是那個叫三寸皮的家夥嗎?俺是你祖宗。”
三寸皮一聽這位黑臉大漢直呼其外號,如此無禮,心中很是不爽,道:“镔鐵棒槌,你們是什麼人?敢來我星宿海,大概是活的不耐煩吧!”三寸皮見牛皋喊他外號,又見牛皋像煙熏的太歲,火燎的金剛,以牙還牙地喊牛皋為“镔鐵棒槌”。牛皋更不答言,雙手從背後抽出四棱镔鐵鐧,在馬上來了個“蒼鷹搏兔”,雙鐧如同泰山壓頂向三寸皮打來。
三寸皮不敢怠慢,趕緊一個“小鬼跳槽”閃身躲過,緊跟著一個“怪鳥搜雲”,雞爪似的雙爪向牛皋頭頂和咽喉抓來。牛皋一看一擊未中,二十四式镔鐵鐧舞的如同風車相仿,將三寸皮罩在鐵鐧之下。
三寸皮在江湖混跡這麼多年,還沒有真正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他自知自己的真功夫不如其他門派,總是先下手為強,以毒藥將對手製服,他沒想到,這個黑小子也不搭言,上來就是暴風驟雨的一陣亂砸,倉促之間,一時難以應戰。可是,不要忘了,三寸皮已經是一位老者,江湖經驗不是牛皋等人可比。就在牛皋再次舉起雙鐧朝他打來時,三寸皮看準時機,來了一個“古墓幽居”,幽靈似地跳到牛皋背後,一個“陰風掌”向牛皋背後打來。
嶽飛一看不好,出言喊道:“二弟,小心。”牛皋舉起雙鐧正往下砸,一看三寸皮不知去向,心中也是一驚,聽到嶽飛的喊聲後,他斜刺裏來了個“古道揚鞭”,右手鐧隨之向後撩去,繞是如此,後背還是中了三寸皮一掌,將他打的一個沮咧,後背像著了火一樣疼痛。三寸皮得寸進尺,還想再來一掌,嶽飛催馬來到近前,右手一個“金龍探爪”,直奔三寸皮麵門,三寸皮也不含糊,以為黑臉大漢都不是自己對手,何況一個小白臉,根本沒把嶽飛放在心上,就在“金龍探爪”即將到來,三寸皮使了一招“靈猿上樹”,想把嶽飛從馬上拽下來,嶽飛看清此招數,來了一個借力打力,將三寸皮打出一丈開外,本來已經從逆勢中掌握主動的三寸皮,再次陷入被動。要知道,這次交手的人是嶽飛,而非旁人,他的小無相功已經練到師傅九成以上,就算是當今一等一的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何況是丁春秋的蝦兵蟹將。
嶽飛將三寸皮震出一丈多遠後,腳尖一點馬鐙,一個“落葉隨風”順著掌力飄到三寸皮近前。三寸皮知道自己今日很難自保,探右手將隨身攜帶的“十步追魂散”掏了出來,對著嶽飛等人用力打去。
嶽飛一看三寸皮不進反退,知道其中有詐,早已將天罡徵氣運於雙掌,等三寸皮的“十步追魂散”打出,他用徵氣護住牛皋等人,接著,嶽飛一個“推波助瀾”將“十步追魂散”還了回去。這種內功非一般人可為,三寸皮自知不敵,使了一個“小鬼開門倒翻身”,隨之,打出“霹靂散”,且自逃去,嶽飛叮囑湯懷王貴等人照顧好牛皋,自己隨後追趕三寸皮去了。這真是:天理昭昭終有日,多行不義必自斃;千裏跋涉鏟餘孽,一片丹心拯萬民。眾兄弟誤入盤陀路,嶽鵬舉慧眼識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