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老家人宗安的話,嶽飛心中已然明了,他轉身回歸驛站,回到驛站時,牛皋湯懷等人還在呼呼大睡,見大哥回來了,湯懷趕忙問道:“大哥,見到宗元帥沒有?”嶽飛回答道:“沒有,宗元帥公事繁忙,不得空見,待武科場結束,我等再去拜見。”“哼!什麼公事繁忙不繁忙,大哥,你肯定沒給門人使小錢,人家不給你通報唄!”牛皋打著哈欠說道。“牛皋,不得胡言,宗元帥的家人,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嗎?聽說此次武科場的主考官是宗元帥,他這是避嫌。”嶽飛解釋道。
牛皋聽了,從床邊跳了起來,道:“大哥,那俺們更得找他了,別到武科場他裝著不認識你,私下裏將武狀元給了他外甥,那俺們豈不是白跑了。”王貴走到牛皋麵前,指了指牛皋的肚子,道:“二哥,就你花花腸子多,一肚子好下水。人家宗元帥戎馬一生馳騁疆場,為大宋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回到朝廷,曆來是剛正不阿忠君愛民,深受萬民敬仰,不像你想象那樣,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小弟兄你說來,他說去,爭辯的不亦樂乎,嶽飛示意他們都別說了,招呼大家一塊出去把肚子填飽,牛皋高興地說道:“大哥可算讓俺出去透透氣了,躲在屋裏,俺都快變成繡樓上的千金小姐了。”嶽飛等人聽了哈哈大笑,張顯戲言道:“二哥,大哥不讓你出去,就是怕你被大戶人家的小姐搶走,京城之內,大戶人家的小姐多著唻,那樣,我們兄弟還舍不得呢!”“搶也不去,俺這輩子就跟定大哥了,哪兒也不去。”牛皋搶白道。
說著笑著,大夥來到街市之上,此時,汴梁城華燈初放,夜色闌珊,白天的喧囂已經遠去,雖然街上仍然有人走動,但明顯寂靜了許多,嶽飛領牛皋等人找了一家不大的酒館坐下,裏麵喝酒吃飯的人還是不少,嶽飛簡單點了幾樣小菜,要了三壺水酒,與兄弟吃將起來,小二一邊上菜一邊道:“客官都是武舉子吧!不知是來自十三省二十四路的哪一路?”嶽飛彬彬有禮道:“小二哥,我們是來自河北西路的湯陰,請問小二哥,這裏還有什麼說道嗎?”“說道大了。”小二言道。“哦!小二哥,耽誤你的活計,在下恭聽這裏麵的說道。”嶽飛說道。
見嶽飛等人有興趣,小二也來了精神,為了聚積人氣,招攬生意,小二眉飛色舞道:“不瞞各位客官,你們知道今年武科場最厲害的人物是誰嗎?”嶽飛等人搖搖頭,道:“不知道!”小二接著說道:“前幾天,我這裏來了幾位客人,你們知道他們是誰嗎?”小二連著兩問,早把牛皋急壞了,他一把將小二按在凳子上,道:“小二哥,別老賣關子,你就快點說吧!”小二被牛皋這麼一按,半邊臂膀都麻了,揉了揉肩膀道:“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前幾天,有幾位客官到我酒館來吃飯,他說他們來自成都路,都是小梁王柴貴的手下;他們還說,小梁王柴貴今年也要親自下武科場,爭一爭武狀元,小梁王的師傅就是號稱擎天柱的苗王藟苗,柴貴手中一把九耳八環刀,力大無窮,所向披靡。他們還說,老梁家與老趙家是什麼關係,趙宋天下是人家老梁家禪讓的,八輩之交,皇帝知道小梁王要下武科場,暗地下旨,武狀元非柴貴莫屬,你們說,這裏麵是不是有說道。”
牛皋一聽,炸開鍋了,站起身形,大聲說道:“大哥,俺就說過,一定要提前走門子,你就是不聽俺的,現在好了,武狀元是柴貴的了,俺們打道回府吧!”嶽飛一笑置之,湯懷對牛皋道:“二哥,你急什麼?是不是有這回事還不一定呢,再說了,就是聽你的,我們能有梁王有錢嗎?走門子還能走到皇帝那兒嗎?”小二言道:“這位阿哥說的是,你們再有錢也沒梁王有錢,人家梁王是雲南王,富可敵國,再加上與皇帝的祖上關係,誰能撼動他的武狀元。”一番議論,嶽飛對是否真有其事並不關心,知道小梁王也來下武科場,倒是一種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