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軍大帳,金兀術急不可耐地詢問哈密嗤,道:“軍師,你有何良策?趕緊告訴本王,小小的潞安州就阻擋我二十五萬大軍五天五夜,此番我們出兵宜快不宜遲,如果不迅速拿下潞安州,大宋要是集結所有軍隊,到時候再想攻陷汴京恐怕就不容易了。”
哈密嗤慢條斯理道:“四狼主,小臣要是猜測不錯的話,明日潞安州的援軍會到。”“啊!哈軍師,大宋的援軍一到,這樣對我大金更為不利,我現在就下令,連夜攻城!”金兀術道。
“四狼主,別急,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宋的援軍一到,正是潞安州的破城之時。”哈密嗤胸有成竹地說道。
“哦!”金兀術以及大帳之內所有將官都沒弄明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都滿腹狐疑地看著哈密嗤。
哈密嗤呷了一口水道:“四狼主、各位將軍:以路登識破護送趙構的隊伍,到路登識破假聖旨的聰明才智,處處顯示出此人的不凡,那麼,在我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他必然派遣兩路人馬向朝廷求援,第一路去往京城,自不必說,欽宗趙桓要想聚集人馬,鞭長莫及;而第二路求援人馬,最近的當屬二郎山,以本軍師估計,這路人馬大概明日拂曉前可抵達潞安州。四狼主,我軍要連夜將二十萬人馬埋伏在潞安州南門的狗頭崗上,先鋒官沙古質領五萬人馬繼續在北門強攻,耶律馬五帶二千人馬在城東佯攻;薩謀魯領二千人馬在城西佯攻,讓小諸葛路登首尾不得兼顧。然後,由留哥摔一千人馬裝扮成宋軍的摸樣,等待時機。四狼主親摔二十大軍劫殺大宋的援軍,據本軍師的推算,二郎山總共隻有十萬人馬,韓世忠分撥給潞安州的增援部隊最多隻有四萬,以二十萬對四萬,我們有絕對的勝算,可是,各位將軍必須記住,對增援的大宋軍隊不可全殲,要讓他們逃回潞安州,隻要斷其後路即可;當大宋敗軍往潞安州逃的時候,路登必然開城,因為,以路登和韓世忠的交情,如果不開城放援軍進來,一旦被我軍消滅,路登將來無法麵對韓世忠,所以,隻要開城,留哥率領的一千人馬混雜其間,一旦上了吊橋,進了城門,一千人馬拚命廝殺,護住城門和吊橋,四狼主隨後跟進,潞安州可破矣!”
金兀術一聽,哈哈大笑道:“哈軍師,你真是神算也!眾將官,就依哈軍師之計,剛才大家都聽清楚沒有?”
眾將官答應一聲:“聽清了!”“好!傳我將令,立即行動!”“嘩啦”一下,金兀術駐紮的大營空無一人,埋伏的埋伏,佯攻的佯攻,強攻的強攻,潞安州三麵喊殺陣陣,將大宋官兵弄的精疲力竭。
簡短節說,到了第五日拂曉,路登向二郎山求援的人馬果然到達狗頭崗,四萬大軍在副將韓常的帶領下,匆匆來救援潞安州,眼看四萬大軍即將過崗,忽然,狗頭崗上喊殺聲陣陣,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金國大軍,韓常穩住心神,一麵指揮大軍抵抗,一麵派人與路登取得聯係。
金兵的二十萬大軍趕著宋軍往潞安州,韓常看了看,金兵雖然很多,可領軍的首領似乎不會帶兵,二十萬軍隊如同一盤散沙,有快有慢,有進有退,韓常帶領宋兵拚命廝殺,喊殺聲早已傳到潞安州。
得知援軍遭金兵伏擊,路登心如刀割,要知道,路登與韓世忠可謂是忘年交,在大宋如今的局麵下,人人自保,還嫌不夠,誰肯借兵給你,也就是路登,換作旁人,想都別想。
路登在安排好北門的防守後,連忙來到南門,站在城頭之上,他看到的金兵與韓常看到的金兵一樣,一盤散沙,行動遲緩,如果以援軍的速度完全可以擺脫金兵而快速入城,哪怕是冒險也要這麼做,路登知道,四萬援軍被消滅,不僅僅是無顏麵對韓世忠,更主要這四萬人馬是守住潞安州的希望。
想到此,路登大聲命令道:“打開城門,放下吊橋,點燃麻芥,阻擋金兵進攻,火速增援援軍!”
好家夥,韓常帶來的軍隊本來是援軍,這一下,又變成被增援的部隊,這樣一來,路登果然中了哈密嗤的詭計,雖然哈密嗤沒想到路登還有一道防火牆,但是,金兵不惜血本,還是在宋軍且戰且退地情況下,留哥領著的一千人馬混上吊橋,到達城門,突然,這一千人馬不僅不進城,反而拚命與宋軍廝殺,南門始終無法關閉,吊橋始終拉不起來,此時,路登才知道中了金軍的詭計。
現在,他已經是無路可退,隻得披掛上馬,拚命地向城門殺來,怎奈,一千人馬就是站著不動,路登也要殺上一會兒。
金兀術手持大斧,硬是闖過火牆,一馬當先地衝上吊橋,這時,再看金兵,那裏還有一盤散沙的樣子,人人奮勇,個個當先,二十萬人馬像潮水一樣湧進城中,然後,見到宋兵、百姓如同砍瓜切菜一樣,到處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金兀術真的是殺紅了眼,他沒有發現路登,領著人馬直奔總兵府,此時,路登在匆匆安排妻兒後,聽到金兵殺來,她趕緊催促夫人離開,還沒等他轉身,夫人將小孩交給奶娘後,拔劍自刎。
路登返身抱住夫人,眼中閃著淚光,就在此時,金兀術領人殺進府門。金兀術看到一位將軍抱著一個自殺的女人,用手一揮道:“慢!好一個貞*節烈的女子。請問:你是路登路子敬嗎?如果你現在投降,為時不晚,本王可以放你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