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上)煙波浩渺肉欲橫 碧海連天鬼夢驚(2 / 2)

“啊!有這等事。在下牟平雖是船家,但也深明江湖大義,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我答應將爾等送到丹元島,就一定不會失信,盡管沒有好酒好飯招待各位,但也不敢圖謀各位的性命,這樣,與你與我又有什麼好處?剛才各位已經看到,在下之家眷,醜態百出,雖生猶死,如若各位不信,盡管來取牟某全家性命,牟平絕不還手,死無他言!”牟平振振有詞道,言畢,隨手抽出自己的佩劍,將yin亂夫人的船工刺死,推入海中。

這樣一來,眾武林反而不知所措,隻有瀾滄劍弟子哭泣的聲音傳來,倒是牟平開口說道:“各位大俠、武林前輩,水劍主死於牟某的船上,牟平責無旁貸,瀾滄劍弟子要殺要打,牟某絕無二話!但人死不能複生,行船之人圖個吉利,人死在船上就要按船家的規矩葬於大海,還請各位武林前輩為牟平做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切皆無常,萬事皆有法。牟施主言之有理,既然水施主死在船上,還是入鄉隨俗吧!時間長了,恐滋生瘟孽,危及他人,還請各位施主當機立斷!”虛清大師言道。

眾人在征求水無痕的弟子後,他的長子水秋寒同意眾武林的意見,將父親葬於大海,然後嗷聲痛哭,請求各位武林前輩調查家父死因,為家父報仇,司馬雁南說道:“水侄兒,水劍主的仇就是我等武林的仇,豈有不報之理,但等查出凶手,司馬雁南第一個不會放過他!”水秋寒向司馬雁南及眾武林跪拜,然後,由瀾滄劍弟子將水無痕的屍首裹好,拋入海中。

待水無痕的葬禮完畢,天色已經大亮,由於眾人參與葬禮,沒有注意前方,這時,客船的正前方出現一個方圓幾裏的小島。隻見這個小島遠遠看去,宛如一隻半浮半沉的葫蘆,山頂上光禿禿一片,黝黑圓滑的礁石在晨曦中泛著亮光,真像是仙人丟在海麵的一粒丹丸,島的高度約與客船平齊。

牟平興奮地喊道:“眾位武林英豪,丹元島到了,前麵就是丹元島,牟某有幸不辱使命。蓬萊老前輩與血手印約定的時間尚早,請各位在船艙中稍事休息,待血手印船隻一到,我們一起登島,諸位以為如何?”

嶽飛言道:“牟大俠所言甚是,我等武林就在船上等候!請問牟大俠,蓬萊老前輩居住何處?”“喔!蓬萊老前輩一直住在島上,他以此島為自己修身養性之所,多少年不曾離開此島,日常所需皆由在下供給。若非約戰血手印,蓬萊老前輩恐怕早已忘記了世間,此老真是東海的神仙啊,年逾百歲,風骨猶存,是少有的世外高人!”牟平向大家說道。

“哈哈哈哈……牟老大,你言過其實啦!老夫哪敢與世外高人相比,隻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幾十年來,朝思東海,暮謁蒼龍,今日得見中原武林,實屬老朽百年之幸耳!”一個健朗的笑聲,一聲充沛的氣力,從遠遠的海島上傳來,讓當場的武林同道莫不為之震驚。

嶽飛洪七等人心想,客船離海島如此之遠,牟平所言,即使我等年輕人也頗費耳力,沒想到,偌大年歲的蓬萊老者竟能聽得如此真切,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又一想,蕭老前輩既然暗藏其中,他肯定有辦法查出老者的真實身份。

晃思之間,一輪大如磨盤的紅日從海平麵上升起,鮮紅的朝霞影映海麵,白色的海精靈迎著朝霞飛翔,遠處的海平麵薄霧朦朦,歡快的魚兒不時從水麵躍起,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有生機,眾人的心情也高漲了許多,昨夜的罪惡也隨之衝淡,雖然昨夜的事大家沒有明言,但他們都把這個罪惡算在血手印的頭上,但等血手印到來,一定要找他報仇。

此前,在客船左邊方位,那條若隱若現的大船,此時變得更加清晰,船工們不停地搖著擼槳,正向丹元島方向靠來。就在大家欣賞日出,猜度船隻的時候,思陽走到嶽飛身邊道:“嶽飛,你到船艙中來,我有事找你!”嶽飛看看眾人,隻好隨思陽來到嶽飛下榻的船艙。

一進門,思陽將艙門關好,瞪起眼睛問道:“嶽鵬舉,你對我說實話,清晨你對眾人說的話是否屬實?”“思陽姑娘,在下嶽飛清晨說了什麼不實的話了?”嶽飛疑問道。“嶽鵬舉,你不要跟我丟圈子了,你說,昨夜我是不是在你房間?”思陽厲聲問道。“哎呀!思陽妹子,你可不能亂說,嶽飛愛惜姑娘的名節勝過性命,早上嶽飛不是已經告訴各位了嘛!救醒大家時,各位都很安詳,都在自己的船艙,如若不信,姑娘可問師太她老人家。”嶽飛竭力解釋道。

一聲思陽妹子,讓本來怒氣衝天的思陽姑娘渾身酥軟,多年的渴慕一起湧上心頭,她真想不顧一切地撲倒在嶽飛的懷中,可是,她心裏清楚,這是不現實的,嶽飛不可能舍棄銀兒與自己重溫舊夢;或者說,自己能放下自尊?不,不是自尊,是純潔的愛,純粹的愛,一個不想與其他女人共享的愛,讓思陽渴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