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虛清大師不慌不忙,一連三招“靈山禮佛”、“恒河入海”、“萬佛朝宗”,化解歐陽鋒的前兩招,第三招“萬佛朝宗”與歐陽鋒的“混沌再破”撞擊在一起,兩個人,四隻掌,結結實實地撞擊在一起,聲音猶如晴空霹靂,就連爭搶食物的鯊魚,被驚嚇得迅速沉入水中,頓時,讓丹元島的海水卷起巨大的波瀾,隨之,歐陽鋒跌落三丈餘遠,心中如倒海翻江,口角溢出血來。
虛清大師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盤坐未動,但胸口如同重錘一擊,真氣逆湧,氣血翻騰;他舌舐上齶,鼻息調勻,收丹田之氣以納逆血上湧。
這一番較量,不僅讓眾武林不敢小覷白駝山,更讓眾武林見識少林武功的博大精深。歐陽鋒的四個婢女趕緊將他趺坐在一邊,好讓歐陽鋒調理氣息。虛清大師的弟子緣生、緣滅,守護在師傅身旁,眾武林也圍了過來,看望虛清大師。
歐陽鋒及四個婢女如同幾隻不合群的野鴛鴦,孤零零地打坐在一邊,別人都在關注著虛清大師的傷勢,忽然,魯正閣放聲痛哭道:“都怪我呀!都怪我呀!我對不起諸位武林豪傑,我是一個廢人,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聽到魯正閣的哭聲,眾人皆自一驚,趕忙上前勸阻道:“魯大俠,你這是為何?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矣,何以輕易彈淚?”
魯正閣道:“前一夜,在下為樸豹所傷,就應該知道血手印等人早有預謀,我要是死活阻止大家上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現如今,放眼四望,大海茫茫,毫無船隻可言,蓬萊一怪所言:今夜子時,海水盡沒丹元島,我等武林皆為魚食香餌,豈不悲哉!”
魯正閣的話甚是淒涼,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娜,此時,也感覺渾身冰涼,想一想自己,貌美如花,正值妙齡,一心愛著那個豪氣幹雲、義薄雲天的七哥哥,尚未結為連理,卻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丹元島,心中怎肯甘心,不自覺間,她悄悄地挪到洪七的身邊。
不知何時,嶽飛的身旁也悄悄地圍著思陽、白菱、紫薇,心中各自暗暗想道:如若海水真的淹來,就算死,我也要守護在嶽哥哥、嶽師弟身邊,哪怕用劍砍,也要與鯊魚拚個你死我活,為嶽哥哥、嶽師弟去死,死也是值得。
日正午時,潮汐更變,原本平靜溫柔的大海,忽然變得狂躁不安,一陣朔朔的北風,將鏡麵一樣的大海吹開萬重巨浪,更為可怕的是,如山般的巨浪衝擊到島上,毫無遺處,守候在歐陽鋒最外邊的婢女,被一個大浪襲來,隨回旋的大浪沒入海中,眾人剛剛看待婢女的白衣,卻被一群爭著搶食的鯊魚撕得粉碎,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鑒於歐陽鋒婢女的慘劇,嶽飛高喊:“眾位武林,大家趕緊到山頂上坐下,手挽著手,兜成一個大圈,讓各位女俠坐在當中,防止被海水衝走!”大家一聽,是了,海水洶湧,保不準誰會被衝走,隻有挽在一起,才可以抗拒風浪。這時,就連桀驁不馴的歐陽鋒也主動圍了過來,在與大海搏鬥中,瞬間成為一條船上的人,是敵是友,已經模糊不清了。
就這樣,眾人一邊暗用內功抵禦風寒,一邊牢牢地兜在一起抗拒風浪,足足過了有三、四個時辰,風浪漸漸平息,落湯雞似的眾武林,心中稍安。可是,被海水淋濕的衣裳,緊緊地裹在身上,男人勉強穿著,而女俠們一個個濕衣裹體,毫無遮擋,玲瓏有致的身材,風姿綽約,凹凸分明。
見此境況,嶽飛高聲言道:“各位武林同道,大宋乃禮儀教化之邦,對待各位女俠如父母如姐妹。現在風浪已經平息,請男士們麵向大海,運功調息;各位女俠背向大海,向內調息,這樣才不失我大宋禮儀之風化!”一邊說,一邊麵向大海,暗念小無相功內功心法,調息運氣,工夫不大,頭上蒸汽升騰,衣服也隨之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