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蓬萊一翁言道:“査婆子,這你就不懂了,殺一兩個中原武林容易,甚至讓幾百個中原武林失蹤,也不是什麼難事,但要徹底消滅中原武林並非易事。中原大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練武習武的人何止萬千,你能殺得過來嗎?更何況,如果我大金國明搶執杖地與中原武林作對,無異於以卵擊石,既達不到消滅中原武林的目的,還會激起大宋軍民的仇視,到那時,就算得了中原之地,大金軍隊舉步維艱,大金聖諭有令不行,得了大宋,豈能久乎?”
“那你說該怎麼辦?”叫査倩的老太婆顯然不耐煩地說道。“所以,我們必須按國師的計謀,讓失蹤的中原武林杳無音訊,讓活著的中原武林死在蓬萊一翁手中,他們要找,也隻能找自己人,因為,蓬萊島是大宋的國土,蓬萊一翁當然是大宋的人,與我金國何幹?哈哈……”蓬萊一翁哈哈大笑道。
蕭峰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自己已經接近神秘組織的上層,甚至是核心,切不可以一時之氣,斷了失蹤武林的訊息。船艙之中,他暗自忖度,這個蓬萊一翁究竟是何許人也?
兩天後,漁船、客船終於靠岸,從船上走下蓬萊一翁、血手印、査倩、樸豹等人,航行多日的船工也紛紛踏上岸,蕭峰觀察船岸之上無人,悄悄尾隨在金國四大高手後麵,直至燕子洞,蓬萊一翁等人在洞中休息,蕭峰悄悄靠近,不想,隨身的拂塵驚飛了洞中倒懸的蝙蝠,將蕭峰的蹤跡暴露無遺,蓬萊一翁等四人很快圍了過來,一看,眼前站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此老道正是蕭峰。
見識過蕭峰厲害的蓬萊一翁,撚著雪白的胡須陰沉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藏頭露尾、三番兩次與我老人家作對,如今你被我老人家困在洞中,若是識相的,早早束手就擒,歸順我大金,我老人家有好生之德,留你一條性命,否則,別怪我老人家不客氣了!”
一代大俠蕭峰豈能是貪生怕死之輩,上前一步,高聲言道:“雞鳴鼠盜之輩,也想滅了中原武林,要知道,中原武林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就憑爾等狗男女要滅中原武林,無異於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說完,哈哈大笑,聲如洪鍾,笑聲震的燕子洞中的蝙蝠“撲撲”亂飛,洞中山石紛紛滾落,大有地動山搖之勢。
“哈哈……無知老道,僅憑你一人也敢口出狂言,我老人家麵前,連一隻蒼蠅也休想逃生,莫說你一個老道,難道你不知中原武林是如何失蹤?其他武林如何死在丹元島的嗎?”蓬萊一翁虛張聲勢道。
“老匹夫,聽你等口音皆出自中原,沒有造福中原武林,也就罷了,現如今,金人正屠戮我中原百姓,你們卻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真是枉自披著一張人皮!廢話不用多說,看我今日如何替中原武林清除敗類,你們一起上吧!哈哈哈……”蕭峰反唇相譏道。
一貫侍候在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身邊的樸豹,以“長白四煞”的威名,何曾受過這般淩辱,大吼一聲,一個“餓虎撲食”,右拳挾著萬鈞之勢,向蕭峰麵門搗來,蕭峰喊了一聲:“好樣的,接招!”一個“少林虎爪手”,左手直奔樸豹搗來的右腕。這真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同是出手,蕭峰的出手比樸豹快了許多,簡直到了電光石火之間,沒等樸豹縮回右拳,已然被蕭峰擒住手腕。樸豹心中大駭:對方到底是人還是神,速度為何如此之快,想我“長白四煞”,橫掃北國,無人能敵,為何與老道比起來,就像一個稚嫩的孩提。
樸豹哪敢怠慢,左手一個“青龍出洞”,再次搗向蕭峰的麵門。蓬萊一翁知道不好,一個“猛雞奪粟”,使出八成以上的力道來解樸豹之圍。蕭峰早就料到會有人出手襲擊,當下一個“鼓瑟齊鳴”,將樸豹摔了出去,緊跟著一個“大力金剛掌”,擋住蓬萊一翁拍來的雙掌,四掌相碰,隻聽“轟”的一聲,震的燕子洞山搖地動,塵土飛揚。
“老不死的,讓開!讓老夫來送他上西天!”說完,血手印一個“紫電轟木”,右掌挾著勁風向蕭峰拍來,蕭峰知道,此人正是江湖中聞名喪膽的血手印,心中暗想,別人怕你,我蕭峰卻不知道“怕”為何物。他使出少林韋陀掌中的“推門看山”,沒等血手印的掌推到,韋陀掌將血手印震退一旁。嗜殺成性的血手印,使出第一重赤靈掌未曾奏效,他怎肯就此罷手,一聲怪叫,一個“紫電穿雲”,再次來到蕭峰的近旁,一邊出掌,一邊怪叫道:“牛鼻子,我老人家一定要讓你嚐嚐血手印的厲害!”
說完,血手印逆十二正經,將悖逆之氣運行二十四周天,聚陰符,升陽火,雙掌由黑變紅,緊跟著一個“烙鐵印木”,一股腥風向蕭峰當胸推來,此招正是赤靈掌的第二重,一般江湖豪傑皆死於赤靈掌的第二重,可是,蕭峰就是蕭峰,縱橫江湖六十餘載,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未曾見過,隻見他一個“靈山禮佛”,將血手印的“烙鐵印木”化為無形。
血手印除了在紫竹林敗給嶽飛,至今還未曾輸給別人,那時,自己的赤靈掌也僅僅達到第三重,從那以後,血手印的名聲在中原音訊皆無。回到北國,他閉關修煉,終於練成“掌風如爐”的霸道功夫,這是他渴慕已久的第四重,也是赤靈掌的最高境界。此次,他對陣蕭峰,血手印信心十足,滿以為,不出幾掌就能將老道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