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回:中)施援手義救蕭峰 遵帥令招安兄弟(1 / 2)

牛皋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道:“弟兄們,不能讓俺大哥站在這裏說話,快進山寨,大哥來了,今天是大喜,殺牛宰羊,俺們兄弟要好好敘談敘談!”大家起身後,董先又對趙義道:“六弟,你如何與大哥走到一起?你與大哥一來,我等兄弟全部湊齊,實在是太好了!”其他兄弟也都隨聲附和道:“是啊!實在是太好了!”

趙義言道:“二哥三哥、眾家兄弟,我們還是上山再說吧!”“好!七弟,你飛馬上山,知會山上弟兄,趕緊殺牛宰羊,為俺嶽大哥接風。”牛皋扯著大嗓門說道。“好嘞!小弟這就上山。”石泉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向山寨馳去。嶽飛還要阻止,那哪能阻止這班弟兄的熱情,趙義、良新分別為大夥牽馬,其他兄弟圍著嶽飛,像眾星捧月一般,喜笑顏開地往薛公山大寨走去。

弟兄們邊走邊說,邊說邊笑,一會兒工夫,七人就來到山寨的聚義廳,此時,專門做飯的嘍囉將酒菜擺上,嶽飛一看,還真是挺豐盛,牛羊肉都有。他並不知道,要說招待他和趙義兩人,根本用不著費那麼大的動靜,因為,自牛皋帶領其他四位弟兄嘯聚薛公山後,得到金國的五萬兩白銀,也從童貫的軍隊得到不少戰利品,加上牛皋、董先他們也是苦日子過過來的,劫不到官府和為富不仁者的財富,他們就自己動手在山溝裏種地、放牧,所以,盡管山寨有幾百號人,可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裏,也能豐衣足食。

進了聚義廳,牛皋就大聲嚷嚷道:“三弟四弟,俺就說了,中間的位子一定要留著,大哥早晚要來,你看看,叫俺說著了吧!大哥,你坐這裏,這個位子就是你的,俺們一直給你留著嘞!”“二弟,你把大哥看生分了,都是自家兄弟在一起,大哥坐哪兒不是坐,如何這般講究!”嶽飛言道。“大哥,不是二哥把你看生分了,自打我們第一天來到薛公山,那個位子就一直這麼空著的,不管你來不來,你就是弟兄們敬仰的大哥。”董先跟嶽飛解釋道。

“哎呀!眾家兄弟,我嶽飛有何德何能敢讓弟兄們敬仰,嶽飛愧不敢當啊!”嶽飛謙遜地說道。“大哥,你別再推托了,讓你坐,你就坐,俺牛皋還有話說?”牛皋粗聲粗氣地說道。“二弟,有什麼話說,難道與座位有關嗎?”嶽飛疑問道。“有。當年,俺在賴蟾山與弟兄們結義,沒經你同意,越俎代庖,把你和湯懷、王貴、張顯都算進來了,當時你們都不在,今天你來了,我等兄弟還要與你結拜一次,這樣才不會生分,不知大哥同意不同意?”牛皋嘟囔道。

“哦!原來是這樣,二弟說的非常有道理,是二弟的結義兄弟,也就是我嶽飛的結義兄弟,我們再結拜一次,過後就是歃血為盟的好弟兄了,嶽飛真是求之不得啊!”嶽飛感歎道。董先說道:“大哥請上坐,我等兄弟給你磕頭!”說完,六人撩衣袍跪倒。

嶽飛趕緊跪倒舉起酒碗,大聲言道:“既然如此,嶽飛就不謙讓了!眾家兄弟,你我一個頭磕在地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肝膽相照,生死與共。”說完,嶽飛請弟兄們起身。

大家落座之後,牛皋端起酒碗,笑嘻嘻地對嶽飛言道:“大哥,今日俺一起床就聽到喜鵲喳喳叫,知道大哥一定要來,久別重逢,二弟敬你一碗!”說完,牛皋“咕咚咕咚”將碗喝個底朝天。吉青偏偏是個愛頂缸的人,瞪著眼睛對牛皋言道:“二哥,早上沒聽你說有喜鵲叫啊!倒是聽你說‘有夜貓子叫春’,這回看大哥來了,你倒如此這般說,肯定是你編排的!哈哈……”話語一出,眾家弟兄樂不可支,牛皋強著脖頸道:“聽到了,就是聽到了,俺就是沒告訴你。”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牛皋忽然想起來問問嶽飛的近況,道:“大哥,自從你槍挑小梁王,俺們弟兄分手之後,可把俺想慘了,聽給俺娘送銀子的嘍囉說,王員外、湯員外、張員外,還有俺娘一起搬到孝悌裏了,還聽說,你又有了新嫂子,可是,俺在山上當山賊,一直不敢回去見你,你又一直沒來找俺,俺還以為你不要俺了。”說這話,牛皋顯得有些悲傷。

“二弟,說哪裏話?王員外、湯員外、張員外,還有蒙娘,現在的確住在孝悌裏。為兄自江南回來,走的是水路,回到孝悌裏趕緊置辦住所,加上武林中一些變故,為兄一直不得空來見你。為兄早就聽六弟說過,你在薛公山聚義,後來,嶽父病故,金兵入侵,為兄隻得領湯懷王貴張顯三人火速從軍。前些日,為兄接到洪大哥的飛鴿傳書,說雁門關一位前輩故人被血手印所傷,這才匆匆趕往雁門關。雁門關事了,為兄才抽空來看望眾家弟兄。”

接著,趙義又把自己與嶽飛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大家聽了,哈哈大笑,說趙義有眼不識金鑲玉,竟敢到孝悌裏殺嫂夫人。末了,趙義又把自己被杜叔五占了山頭,好懸沒被他殺死的情況說將出來,眾弟兄對杜叔五更是咬牙切齒。

酒至正酣,嶽飛站起身對大夥言道:“眾家弟兄,既然你們把嶽飛看作生死與共的弟兄,我問大家一句:你們是不是願意這樣終老一生?”聽了嶽飛的問話,董先端著酒碗,痛苦地搖搖頭道:“大哥,我們都是被官府bi上山的,哪有第二條路可走?”吉青是個混人,聽了嶽飛的話,哈哈大笑道:“大哥,這樣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終老一生,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