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自願領命,率領八百兒郎前往迎敵,宗澤領左軍退回濟州,在濟州城外把守門戶。對於此次八百人馬抵抗十萬金兵,不要說宗澤帳下的眾將官都認為是以卵擊石,就連牛皋、湯懷、王貴、張顯、董先等人也表示懷疑,可嶽飛卻是信心十足,眾兄弟自然隨嶽大哥一起出征。
第二日卯時未到,嶽飛率八百兒郎向西南方迎擊金兵,一路急行軍,嶽飛所率人馬離開原駐地七八十裏,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嶽飛等人抬頭一看,眼前是一座連綿幾十裏的群山,要想抵達金兵的駐紮之地,必須通過這座山,話又說回來,沾罕、拉罕要想抵達濟州,也必須通過這座山穀。
嶽飛肋住戰馬,抬頭觀望,這座山大概就是青龍山了,師傅留給我的地圖上有標注,義弟黃佐留給我的地圖也有標注,此處地形北高南低,山穀走向也是由南而北再折向東南,師傅曾告訴我,這樣的地形最利於用兵。想到這,嶽飛對眾人正色道:“兄弟們,要想抗擊十萬金兵,此處不可多得!張顯,你把馮油嘴給我叫來,為兄大有用場。”
張顯掉轉馬頭把那名叫馮油嘴的踏白軍叫來,隻聽嶽飛吩咐道:“馮油嘴,本修武郎給你派遣個差事,你敢不敢去?”“回修武郎的話,我馮油嘴的膽子比倭瓜還大,沒有小的不敢去的地方,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小的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馮油嘴嘴皮利索地說道。
“好!本修武郎這裏有封書信,需要你送到金兵大營,一定要交給大王子沾罕,你敢嗎?”嶽飛激勵馮油嘴道。“敢!隻是……小的不明白如何才能將這封書信送給沾罕?”馮油嘴猶豫道。“來,附耳過來,你如此這般這麼這麼這麼辦。”嶽飛附在馮油嘴耳邊說道。“好嘞!修武郎請放心,小的馮油嘴一定不辱使命!”馮油嘴蠻有把握地說道。
交待完馮油嘴,嶽飛叫來湯懷道:“三弟,你火速進城一趟,找到京東西路的丐幫弟子,就說幫主洪七的義弟嶽飛在青龍山有難,務必請京東西路的丐幫弟子悉數來援,成敗在此一舉!”湯懷答應一聲,打馬向曹州城方向奔去。
接著,嶽飛對眾人道:“眾位兄弟,據探馬來報,沾罕的十萬大軍於明日晌午之後抵達青龍山,為兄要給沾罕擺一個‘口袋陣’。”“‘口袋陣’?大哥,俺聽說過七星陣、八卦陣,可從來沒聽說有過什麼‘口袋陣’啊!”牛皋詫異地問道。
嶽飛大笑說道:“對,為兄就是要擺一個‘口袋陣’,讓驕橫跋扈的沾罕來鑽一鑽‘口袋’。現在眾兄弟的當務之急是到山上采伐樹木,做成滾木雷石,還要多準備一些硫磺煙硝引火之物,置於山的坡道之上。董先、吉青聽令,本修武郎命你,領二百人埋伏在青龍山入口,但等穀中火起,你務必將山口封住,紮緊口袋,不得有誤。王貴、張顯聽命,本修武郎命你,率二百人埋伏在山穀出口,但等穀中火起,你務必將出口封住,不得放走一人!良新、趙義、石泉聽命,命你三人率三百人在山穀沿途設伏,一旦金兵進入峽穀,你等務必將滾木、雷石、幹柴、鬆枝推下,弓弩手用火弩點燃幹柴,將金兵困於穀中。”
“是。謹遵大哥調遣!”眾家兄弟齊刷刷答應一聲,退到一旁。牛皋一聽急了,連忙言道:“哎哎哎!大哥,眾家兄弟都有事做,殺金兵怎麼沒有俺牛皋的份?”“牛皋,你生性暴躁,性情魯莽,為兄還是不派你為好,免得越幫越忙。”嶽飛唬起臉言道。王貴聽了,笑著上前道:“二哥,這兒不比薛公山,你想怎麼派就怎麼派,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在這裏還是聽大哥的!”
一句話把牛皋噎得喘不過氣來,瞪著大眼睛對嶽飛言道:“大哥,俺牛皋雖是個粗人,但打金兵,保大宋,俺決不含糊,俺牛皋血管裏流的也是猩紅的血。大哥,你可不能這樣偏心眼啊!”“哦!二弟,你真的想接受將令?”嶽飛故意慢條斯理道。“想,當然想。隻要大哥派遣,二弟牛皋莫敢不從!”牛皋急休休道。
“好!既然如此,為兄就派你一個差事,你領一百人,但等沾罕的大軍一到,你前去挑戰,為兄告訴你,隻許敗,不許勝,聽到沒有?”嶽飛大聲說道。“是,牛皋遵命!隻許……哎!大哥,不對吧!你是不是說錯了,人家打戰,隻許勝,不許敗,你要我隻許敗,不許勝,這……這……這是為何?”牛皋將信將疑地問道。
“對,牛皋,本修武郎要你挑戰金兵,隻許敗,不許勝,違令者,斬!”嶽飛重複一遍道。“這……是!牛皋……遵……遵命!”牛皋支支吾吾道。命令下達完畢,嶽飛領弟兄們查看地形,士卒們將砍來的鬆枝捆成團,置於坡道的隱蔽處;又將采集來的山石堆積在緊要處,然後,嶽飛安排七百名士卒隱於山石之後,但等金兵到來,聽到號令將山石、幹柴推到山下,弓弩手用火弩點燃幹柴。
一切安置妥當,嶽飛等人剛剛喘口氣,隻見湯懷領著近千人的丐幫弟子,來向嶽飛交令,為首的丐幫弟子正是清河口搭救康王的王橫,他來到嶽飛跟前,躬身施禮道:“丐幫濟州分舵舵主王橫聽候嶽少俠調遣!”“王舵主,辛苦了!此次嶽飛以八百人馬抵禦十萬金兵,迫不得已,隻好以義兄洪七之名,號令丐幫弟子,來幫嶽飛一個大忙。”嶽飛對王橫說道。“嶽少俠,不必客氣。早聽洪幫主所言,凡我丐幫弟子,得嶽少俠之命,傾巢而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王橫對嶽飛敬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