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潛善接到王彥的書信後,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他以張所平剿叛軍李成不力為由,奏請高宗,將張所將軍貶黜到嶺南,高宗趙構為籠絡黃潛善的心,同意他的奏請,這樣一來,河北招撫司被撤銷,王彥實際上成為河朔地區的一支孤軍。為了感激張所將軍的知遇之恩,嶽飛拜托白菱將張所一家護送至嶺南。
張所被貶黜後,黃潛善任命王彥為河北招討使,屯駐衛州;王彥命嶽飛為前軍統製駐守石門,嶽飛領牛皋、董先等八百人為王彥前衛。石門與衛州尚有五十餘裏,糧草所需均由王彥供給,李成逃到金營後,竭力勸說金兀術攻打衛州,因為衛州是直取南京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非常獨特,當初,張所平剿左近叛軍時首選衛州,也是看中這裏的位置險要。
軍師哈密嗤盤橫再三,也建議金兀術放棄汴梁攻打衛州,畢竟,東京汴梁的宗澤是打防禦戰,要想實現完顏吳乞買“搜山檢海捉趙構”的計劃,金軍必須避開東京留守司的人馬,何況,宗澤舍棄堅城,主動出戰,他那點人馬是無法阻擋金兀術的十萬大軍,倒是衛州的王彥,一將守關,十萬莫開。
針對這種局麵,嶽飛多番派人催促王彥主動與宗澤靠近,將衛州與汴梁連成一線,有效地阻擋金兵南下,威脅南京。可是,王彥以兵少將寡、供給線拉長為由,拒絕出戰,坐失許多大好時機。萬般無奈之下,嶽飛隻好領八百兒郎出動出擊,將金兀術的十萬大軍擋在石門之外。
這一日,嶽飛憑借石門天險與金兀術對壘,擔負後勤供給的良新來告訴嶽飛:“嶽大哥,我們的糧草不多了,隻夠支撐二日,若是王招討再不給我們供應糧草,恐怕要撐不下去了。”聽了良新的話,嶽飛立即提筆給王彥寫了一封信:“王將軍均鑒:金人避東京而入衛,是知衛之險要也!飛為前足,誓死與石門共存亡,前番多次敦促將軍趁敵穴未固而襲之,奈將軍多慮。今飛糧草盡竭,未見毫秣。二帝蒙塵,賊據河朔,臣子當開道以迎乘輿。今不速戰,而更觀望,豈真欲附賊耶!”言畢,嶽飛將狼毫扔到一邊,命軍士將這份書信急速送給王彥。
王彥看了嶽飛這份書信,氣衝腦門,立即將書信撕個粉碎,大聲怒道:“嶽飛,匹夫爾!我王彥雖謹小慎微,但決不依附賊耶!”並拒絕給嶽飛供應糧草。第二日,金兀術率先鋒官沙古質、二王子拉罕、軍師哈密嗤前來挑戰,嶽飛命良新、石泉領三百名弓弩手把守在關隘之上,命牛皋率五十匹戰馬,在馬尾上捆綁樹枝,從十幾裏外打馬飛奔,趟起滾滾紅塵,造成源源不斷的宋軍往這裏馳援,自己則親自領董先、湯懷、王貴、張顯、吉青、趙義等五百騎,應對金兀術的挑戰。
來到兩軍陣前,嶽飛將五百騎一字排開,當中七匹戰馬格外引人注目,最中間一匹白色戰馬更是眾星捧月一般。隻見這匹戰馬,毛似銀霜,皮似皚雪,昂首炸尾,咆哮蹄騰,馬上坐端一位小將,看年齡大約在二十多歲上下,左右兩邊各有三員戰將,看年歲也不大,但是個個精神抖擻,氣宇不凡,這員小將非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嶽飛嶽鵬舉,左右兩邊正是董先、湯懷、王貴、張顯、吉青、趙義。
沙古質一看宋軍列開隊伍,回身對金兀術道:“四狼主,看來大宋已經無人了,派來一班娃娃兵,待末將砍了他們的人頭回來祭旗!”“好!沙先鋒小心了,本王給你壓陣,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班娃娃兵。”說完,金兀術哈哈大笑。得到金兀術的誇獎,沙古質手握金瓜銅錘,雙腳揣蹬,一溜煙塵來到兩軍陣前。
一看金將催馬過來,吉青是個急性子,手持金頂狼牙棒催馬上前,對嶽飛言道:“大哥,小弟會他一會!”說完,磕膝蓋一碰鐵骨梁,戰馬前竄,正好與沙古質對了個照麵。“娃娃,報上姓名,你不在家好好習文練武,跑到戰場上來湊什麼熱鬧,趕緊回去吧!本先鋒不殺無名之輩。”沙古質趾高氣揚地說道。“不知死的家夥,你還不知道五爺的厲害,納命來!”吉青的火爆脾氣,根本不願意與沙古質多言,掄起金頂狼牙棒,一個“泰山壓頂”,朝沙古質打來。
沙古質一看,喲嗬!這員小將人不大,脾氣還不小,沒說三句話,家夥都招呼上了,那自己還客氣什麼。想到這,沙古質一擺金瓜銅錘,一個“舉火燎天”,銅錘與狼牙棒碰到一起,隻聽“當”的一聲,錘與棒碰出一溜火花,二人戰馬各自向後退了好幾步,沙古質被震的虎口發熱,吉青也被震的雙臂發麻,心中各自暗驚。吉青心想,呀!對方也不是孬熊之輩,自己要小心了;沙古質更是吃驚非小,沒想到眼前這個二十歲上下的娃娃,有如此的神力,若非自己全力使出一招,恐怕現在已經是丟盔卸甲,性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