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你還說你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我看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人家思陽姑娘為你,千裏陪伴上天山,難道你一點不為所動嗎?四年後,思陽姑娘千裏追尋至洛陽;現如今,又暗中護送老夫人至江州,難道你就是一個鐵石心腸嗎?就在江州回來的路上,我對著思陽的背影說了一句‘嶽大哥受傷在軍營’,你知道人家思陽是如何的擔心,如何的急切,鞍馬勞頓,征塵未洗地隨阿娜來到軍營,她隻不過是想看一眼她的心上人罷了,隻不過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婆娘,你卻拿什麼大丈夫行徑當說辭,阿娜真是看透你了。”阿娜厲聲說道。
“阿娜妹子,嶽飛如何說你才能明白呢?嶽飛這輩子注定要在血雨腥風的戰場上度過,不想貪求什麼功名富貴,隻求馬革裹屍,醉臥疆場;隻因慈母當堂,孝義為先。更何況,銀兒乃父輩聯姻,實屬無奈之舉。有朝一日,嶽飛若命喪疆場,又何必害了人家思陽姑娘呢?”嶽飛邊說,邊解開自己的衣襟,厚實的脊背之上赫然露出“精忠報國”四個大字。
阿娜無言,愣愣半天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嶽飛整理好衣襟,走出阿娜的營帳,身上像是背負著萬斤重擔,默默地往回走,思陽越是這樣,嶽飛背負的擔子就越重,何況,背負的擔子裏還有一個白菱。
簡短節說,卯時剛過,兩萬人馬整裝完畢,嶽飛派人去叫阿娜,回來的軍卒告訴嶽飛,阿娜不見了,雖然嶽飛派人到處找,但他心中有數,估計阿娜已經離去,以阿娜姑娘的身手,安危自不必擔心,為今之計,平剿杜叔五、孫海是大事,所以,嶽飛也顧不了那麼多,派牛皋為先鋒,急速向東明開進。
離東明不足十裏,探馬回報:杜叔五、孫海聽說朝廷大軍到來,首先占據東明城外的老聒山,麵南背北三處紮營,想與我軍決一死戰。嶽飛一聽,好一個杜叔五,絕非等閑之輩,不僅功夫了得,而且頗懂兵法,孫子兵法雲:視生處高,戰隆無登,此處山之軍也!看來此次平剿杜叔五、孫海,絕非易事。嶽飛對眾將言道:“我軍當在杜叔五五裏之外的開闊地紮營,董先協助牛皋前去挑戰,務必小心從事,不求勝,隻求穩,其他人快速紮營。”眾將答應一聲,迅速向前推進。
按下眾將安營紮寨不說,單說牛皋、董先,領著二千人馬,來到山下向杜叔五和孫海挑戰,隻聽一棒銅鑼響,駐紮在山上的杜叔五營帳衝出一隊人馬,馬上坐著一員黑大漢,平定身高在七尺開外,一張黑乎乎的臉膛油光鋥亮,兩道掃帚眉,一對又圓又大的銅鈴眼,眼球都要凸到眼眶外麵,閉一下眼睛需要雇兩個人拉緊眼皮才能合上,正中間是兩管喘著粗氣的朝天鼻,獅子海口,一嘴的大黃牙,得勝勾上掛著一把合扇板門刀,看這刀的分量就挺嚇人,兩把刀合起來就是一扇門,故而稱之為:合扇板門刀。此人一邊催馬,一邊高聲斷喝:“呔!對麵的宋軍聽著,哪一位不怕死的過來,嚐一嚐孫爺爺的合扇板門刀!”這位斷喝之人正是包圍東明的匪軍二當家孫海。
牛皋一看樂了,嗨,還有比俺牛黑子更黑的,聽到這位黑大漢高喊,牛皋回身對董先言道:“四弟,俺先去會會這位黑大漢,他怎麼能比俺牛黑子還黑呢?”董先一聽笑了,道:“二哥,人家祖上是燒窯的,比你黑有什麼不妥嗎?二哥應戰,務必小心從事!”“俺省得!四弟,你在一旁為二哥觀敵撩陣,看好吧!”牛皋說完,一拍烏風錐的三叉骨,烏風錐像一團旋風來到孫海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