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蘆葦叢中飛出一個優美的身形,上乘的“淩波微步”宛若搖曳金步的月宮嫦娥,這個優美的身形非是別人,正是刁鑽古怪的俠女阿娜。原來,阿娜姑娘幾乎與嶽飛、白菱同一時間從兩個不同方向來到打鬥現場,當她看到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年輕一點的和尚正與“血手印”、查婆子戰在一起,雖然自己不認識悟澄師徒,但“血手印”和查倩她是認識的,當年,阿娜為了追蹤綠泥大轎,在澤州險遭“血手印”的毒手,要不是執法長老東方睿及時趕快,後果不堪設想,結果,東方睿替自己挨了“血手印”一掌,險些命喪黃泉。
所以,當嶽飛出手後,阿娜窺視沒動,嶽飛與“血手印”打鬥的場麵,阿娜看得一清二楚,“血手印”落敗後,嶽飛不願以強淩弱,殺死查倩,這才有了嶽飛告誡查倩,悟澄大師苦勸查倩的場麵。可是,查倩勢弱嘴硬,阿娜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從身上摸出一枚打磨光滑的石子,一個“分花拂柳”,狠狠地打向“血手印”的印堂穴,當場的人誰也沒有料到,阿娜會突然出手,以至於“血手印”在掙紮中沒留下任何言語,一命嗚呼。
飛出蘆葦叢中的阿娜,直奔老媒婆查倩而來,一個“巫山神女”,天山折梅手要置查倩於死地。嶽飛趕緊一個“飛鳥趕蟬”,攔在阿娜身前,道:“阿娜妹子,且慢動手,查婆子對我們還有用,休要傷她性命!”“嶽大哥,這老婆子心腸壞極了,何必對她如此客氣?阿娜殺了她,豈不了事。”阿娜嘟囔道。
“阿彌陀佛!佛於無邊諸劫海,常求正覺悟眾生。女施主,隻要查施主能夠幡然悔悟,幫助嶽施主解救中原武林,又何苦要傷她性命?善哉!善哉!”悟澄大師規勸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替老媒婆說好話,剛才她說‘她的一切拜你所賜’,是不是你與她有私情?”阿娜質疑道。
“姑娘,說得好,他就是與我有私情。”查倩從旁起哄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自小遁入空門,何來私情?這位女俠一定是誤會了,老衲也是為天下失蹤武林著想。”悟澄大師解釋道。“阿娜妹子休得無禮!悟澄大師乃近佛寺一代高僧,豈能如此信口雌黃。嶽飛不讚成你殺了查婆子,她對我們真的有用。”嶽飛從中調和道。
“好吧!看在嶽大哥的麵子上,本姑娘就饒了老媒婆,若是再敢作孽,阿娜非親手殺了你不可。”阿娜聲色俱厲道。“哼!小丫頭片子,難道我老婆子怕了你不成?”查倩話音剛落,眼睛一花,那張老臉重重地挨了一掌,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阿娜一連點了她五處大穴,查倩雖能說話,渾身卻動彈不得,這時,她才意識到阿娜並非虛言恫嚇。
“女施主,好快的身手,莫非姑娘是大理段氏的門人,用的是獨步天下的‘淩波微步’嗎?恕老衲眼拙,女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真的讓老衲自慚形穢,看來‘多事江湖風浪險,自古英雄出少年’。待中原事了,老衲急流勇退,歸隱江湖,一心一意侍奉佛祖,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悟澄大師不無敬佩道,稱呼也從女施主向姑娘、女俠遞進。
嶽飛連忙言道:“悟澄大師莫要自謙,武林之中,誰不聞前輩的大名。阿娜妹子並非大理段氏的門人,她是洪幫主的師妹,古墓派的傳人。”“原來如此!難怪江湖傳聞:古墓派武功神秘莫測,古墓派弟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老衲得見,果然如此。阿彌陀佛!”悟澄大師驚訝地說道。
收拾了“血手印”之後,夜幕已經深了,嶽飛讓白菱將查婆子帶上,五人疾速向縮頭湖趕來。其實,齊聚縮頭湖江心島的中原武林也是一個不眠之夜,嶽飛費了很大心機才將厥賀、金兀術等人困入陣中,他們如何能睡得著覺,尤其是唐萬秋、絕塵子、魯正閣等人更是揪心萬分,爹爹、師兄、弟弟就在眼前,他們都急盼嶽飛到來,解救他們,可是,眾人從晚飯後一直等到戌時,依然不見嶽飛的影子,倒是把峴空島二島主盧敬、三島主韓琦盼來了。
張榮給盧敬、韓琦分別引薦,一陣寒暄之後,眾人紛紛落座,盧敬起身言道:“盧某深居簡出,孤陋寡聞,今日得遇這麼多中原武林,真是幸會幸會!敢問洪幫主、張大俠,我等如何解救中原武林?盧敬願聽各位差遣。”洪七言道:“盧大俠言重了,如何解救中原武林,我等也是一籌莫展,這還要等嶽賢弟到來,他才是我等的主心骨。”
“哦!原來如此。盧某已經讓小妹白菱前去邀請嶽將軍,我想,嶽將軍一定是有要事纏身,否則,此時應該到了。”洪七言道:“盧大俠說的沒錯,嶽賢弟一定是有什麼要事耽誤了,他的心情可能比我們還急。”
“是啊!嶽賢弟真是急死人了,厥賀的八麵桐人陣已經被困,我們要趕緊救人,否則,夜長夢多,要是讓厥賀等人跑了,豈不是前功盡棄。”唐萬秋急不可耐道。“唐大俠請放寬心,不是諸葛英說大話,隻要是厥賀、金兀術陷入陣中,就算他是大羅神仙,也休想逃離此陣!”諸葛英道。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眾武林爭論不休,洪七站起來言道:“眾位英豪,稍安勿躁,待洪某親自去一趟軍營,一定將嶽賢弟請來。”張榮趕緊起身言道:“洪幫主,使不得。鄙人是此間的主人,如何敢勞動洪幫主親往,嶽將軍的為人,想必諸位都比我清楚,既然他沒來,自然有他沒來的理由,我們還是應該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