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五人酒興正濃,楊再興忽然問道:“張兄,據小弟所知,道州隻有三千人馬,張兄如何會有這麼多人馬增援九龍山,莫不是天兵天將下凡不成!”見楊再興對張奎五千人馬有疑問,曹成忽然想起什麼道:“是啊!張將軍,道州、賀州加起來也不過五千人馬,張將軍如何會冒出這麼多人馬來?”
楊再興一問,曹成開始起疑,如果不解釋清楚,恐怕很難過關,想到這,張奎抹了抹腮幫子,起身言道:“回稟天王,道州確如楊兄弟所言,隻有三千人馬,屬下最近新招一千多人馬,另外人馬,都是小侄張聰從家鄉帶來的子弟兵,他們聽說小侄張聰隨曹天王起事,紛紛來投,所以,道州現有人馬六千餘眾,這都曹天王廣布仁德,洪福齊天,百姓才會爭相來投啊!”
聽了張奎的誇讚,曹成心中樂開了花,心想:看來我曹成起事,還是深得人心的,這些人都願意為我效命,莫非自己就是一位真龍天子。曹成高興之餘,自顧自地端起酒杯一陣狂飲,旁邊的楊再興起身向張奎問道:“看來張兄真的是可喜可賀,賢侄從家鄉來,必知家鄉事,不知家兄近來身體是否安好?”楊再興雖然對著張奎問話,但明眼人都聽出來,楊再興實際在問張聰。
張聰(張憲)趕忙起身道:“承蒙各位前輩叔叔關懷,家父身體安好,隻是由於慈母去世,近兩年家父興致不高,很少與人交往,家父在打發小侄之後,隱居深山古廟,尋一清靜之處,殘度晚年,小侄真是不得願矣!”
聽了張聰的話,楊再興拱手道:“張將軍的兄長就是我楊再興的兄長,隻要兄長身體安好,我等也就放心了。”“多謝楊叔叔關懷,小侄代家父謝過了!”張聰說完,向楊再興及眾人恭施一禮,大家繼續把酒言歡。酒宴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曹成依然沒有結束酒宴的意思,楊再興忍不住了,道:“曹天王,張兄守護道州,幹係重大,今日酒宴是否就此結束,不知屬下提議是否得當,請曹天王示下!”
見楊再興提醒自己,曹成猛然醒悟,忙起身道:“張將軍,道州乃九龍山之根本,切不可落入嶽飛手中,此番將軍前來增援九龍山,曹某擔心嶽飛會趁虛而入,還是對道州放心不下。雖然那裏有樊兄弟把守,但無論如何樊兄弟也不能與張將軍相比,若是張將軍親自把守道州,曹某高枕無憂矣!”
張奎一聽,這是曹成下了逐客令,自己硬要留在山上,會引起曹成與楊再興的懷疑,回道州,張憲一人在這裏恐怕處處受到限製,無法與嶽飛取得聯係,為了不讓曹成等人識破自己的計謀,張奎急忙起身道:“屬下遵曹天王吩咐,即刻與聰兒回歸道州,所領人馬留與天王守護山寨,屬下告退!”
“哎!張兄,道州有你親自把守足矣!我看小侄就留在山上,也好伺候在曹天王左右,不知張兄肯否應允?”楊再興搶先一步道。“嗯!楊將軍所言甚是,曹某甚是喜歡賢侄,就讓他留在曹某身邊吧!”曹成順水推舟道。見曹成、楊再興執意要留張聰,他轉過身來對張聰道:“聰兒,曹天王厚愛與你,你一定要‘小心’伺候在天王左右,不得耍小孩兒脾氣,否則,叔叔定不會饒你!”
“是!聰兒謹遵叔叔吩咐,一定不辜負您的期待!”張聰說完,意味深長地向張奎施了一禮,意思是告訴張奎: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謹慎。聽到張聰的回話,張奎似乎很放心,與曹成等人告辭後,單槍匹馬回歸道州。
張奎一回道州,把牛皋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計謀被曹成識破,聽完張奎的解釋後,牛皋雖然放心許多,但心中仍然為張憲擔憂,畢竟張憲還是個孩子,沒有多少處世經驗,一旦露出馬腳,性命危在旦夕。對於這種情況,自己毫無辦法,所以,牛皋連夜派人給嶽飛送信,把張奎所說的情況告訴嶽飛,請嶽大哥想對策。
嶽飛得到牛皋的報告後,立即叫來良新,讓他立即趕赴道州,向牛皋張奎麵授機宜,然後,他在良新耳邊悄聲說道:“你讓牛皋張奎這麼這麼這麼辦。哼!曹成、楊再興,既然你們如此,我嶽飛就給你們來個將計就計。”
簡短節說,三天之後的戊亥時分,在道州通往九龍山的山道上,一匹白色戰馬疾馳如飛,馬上一員將官,丟盔卸甲,疲憊不堪,灰白色的戰馬被鮮血染成紅色,將官右手緊緊握著一杆虎頭鏨金槍,槍尖上血肉模糊,左手緊握絲韁,口中不停催著戰馬:“嘚……駕!駕!駕!”戰馬已經跑到了極限,將官還嫌慢,眼看九龍山就在眼前,將官邊跑邊喊道:“山上的兄弟聽著,趕緊通報曹天王,道州守將張奎求見!”
清脆的馬蹄聲,嘶啞的喊聲,早已驚動守寨的嘍囉,他們高舉火把,大聲喝道:“什麼人?趕快留步,再往前走,我們就要射箭了!”張奎左手緊緊肋住戰馬,口中喊道:“籲……山上的弟兄聽著,我是道州守將張奎,我有急事求見曹天王,快快稟報曹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