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之間,二人分賓主落座,有士卒為張旦送上茶水,接過茶水的張旦總是有些期期艾艾,似乎有難言之隱。嶽飛當然也看出張旦有什麼話要說,便隨和道:“張大人似乎有難言之隱,莫非嶽飛軍中有什麼擾民滋事行為,還請大人直言無妨。”
“不、不、不……嶽將軍屬下絕無擾民滋事行為,隻是張旦還有一件私事不知如何開口,還請大人恕下官唐突之罪啊!”張旦迫不及待道。“哎!大人又說哪裏話?飛自庶民,承蒙聖上恩典,才有今日之寵,你我年齡相仿,何必拘泥?”嶽飛客氣道。
“人言嶽將軍平易近人,耳聞不如一見,那就恕下官冒昧了。”張旦笑容可掬道。“張大人但說無妨!”嶽飛催問道。見嶽飛如此和藹可親,張旦言道:“嶽將軍,原來是這麼回事,下官有一妻妹,名叫戚賽花,今年二十有八,容貌姣好,自小與內子相依為命,可她打小就不喜針線活,卻像男孩一樣喜歡舞刀弄棒,盡管也有媒人前來說媒,都被妻妹戚賽花打跑,內子多番詢問,唉!哪知妻妹她……”
“怎麼?難道妻妹她……心有所屬不成?”嶽飛疑問道。“大人所言不差,下官還是直說了吧!妻妹對牛將軍諱莫如深,早已心中暗許,今特來請嶽將軍做媒,說合妻妹與牛將軍,不知大人是否願當這牽線紅娘,喝一杯妻妹的喜酒?”張旦臉紅脖子粗地道出了實情。
“好!好事!沒想到牛皋憨人有憨福。這麼說吧!二弟牛皋與在下征戰沙場多年,為兄無暇顧及他的婚姻大事,現在有佳人心中暗許,為兄哪有不樂成好事之理?來來來,你我現在就一同前往牛皋軍中,說合戚小姐與牛皋的婚事。哈哈哈……”嶽飛豁然開朗道。
“這……嶽將軍,這樣是不是太倉促了,還是等將軍說合之後,征得牛將軍同意,再見麵不遲。”張旦有些猶豫道。“哎!婚姻大事,宜早不宜遲,張大人,既然戚小姐心生暗許,牛皋這邊就包在在下身上,到了牛皋軍中,還望大人在一旁鼎力相助。”嶽飛斬釘截鐵道。
“哦!不知嶽將軍讓下官如何相助?”張旦疑惑道。“張大人,到了牛皋軍中,大人隻許觀我眼色行事即可。”嶽飛叮囑道。於是,嶽飛吩咐張顯代理軍中事務,自己隨張旦一起前往郢州。一路之上,張旦將妻妹戚賽花的一些情況告訴嶽飛,嶽飛心中更加有數,對說服牛皋胸有成竹。
簡短節說,幾個時辰後,嶽飛張旦來到牛皋軍中,聽說嶽大哥來了,牛皋喜出望外,他沒想到嶽大哥突然出現在郢州,讓他始料不及,趕忙領副將、牙將、準備將把嶽飛張旦迎進大帳。
迎是迎進來了,可牛皋發現嶽大哥的臉色一直不好,這讓牛皋的心中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駐守郢州,哪個地方做的不對勁,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嶽飛言道:“大哥,你來郢州,也不知會俺牛皋一聲,好歹也讓俺出城接你呀!”
進入大帳坐定後,嶽飛劈頭蓋臉地問道:“牛皋,你心中還有我這個大哥嗎?還有我這個節度使嗎?”嶽飛這麼一問,牛皋簡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趕忙申辯道:“大哥,誰在你麵前告俺刁狀,俺牛皋可什麼都沒做,你問問身邊這些手下,俺除了*練人馬,連酒都不敢喝。”接著,牛皋又指著旁邊的張旦對嶽飛言道:“大哥,是不是這個小白臉說了俺什麼壞話?”“這……”張旦急得手裏冒汗,也不知道嶽飛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牛皋,你不要冤賴好人。你還記得領軍駐守郢州時,我對你說過什麼話嗎?”嶽飛反問道。“記得。嶽大哥讓俺*練人馬、公買公賣、不得滋事擾民!”牛皋大聲回答道。“是嗎?牛皋,我可聽說了,你前幾天因為喝酒打傷一名女子,可有此事?”嶽飛喝問道。“沒有!絕對沒有!嗯……”牛皋支支吾吾道。
嶽飛繼續追問道:“牛皋,到底有沒有?”“有!可俺沒有打傷她,是她把俺摔倒了……怎麼?是她告了俺啊!”牛皋臉紅脖子粗道。“胡說!你五大三粗,那個美貌如花的女子如何能將你摔倒,在本節度使麵前,你還敢賴賬,來人啊!將牛皋拖出去重責一百軍棍!”嶽飛聲色俱厲道。
“大哥,你聽俺解釋呀!俺真的沒有打傷她,就跟她過過招,她還訛上了……俺牛皋真倒黴!”牛皋心有不甘道。“不錯。人家姑娘現在就訛上了,牛皋,你說怎麼辦吧!”嶽飛喝問道。“大哥,你別生氣,事情是俺牛皋惹得,俺牛皋上門給姑娘賠罪,不老大哥*心。”牛皋自認倒黴道。
這時,嶽飛給張旦遞了個眼色,他立刻明白過來,清了清嗓門道:“牛將軍,人家姑娘說了,是你把她打傷,她一不要你賠罪;二不要你受罰,她隻要你照應她一輩子,話我可是傳到了,你就看著辦吧!”
“照應一輩子,怎麼照應一輩子?哦!她把俺牛皋摔倒了,還要俺照應她一輩子,這……這簡直是豬八戒倒打一耙,俺牛皋跟誰說理去。”牛皋自顧自地嘀咕道。他的話好懸沒把嶽飛張旦逗樂了,此時正是關鍵時候,嶽飛佯裝生氣道:“牛皋,剛才張大人說的你聽清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