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領施瑜、東方睿一行退出雷公山,來到城內的雲山客棧住了下來。洪七雖然見到阿娜,但是,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楚,沒想到,阿娜是如此的恨自己,寧可讓李明佑殺了自己,也不想見到我。所以,到了客棧之後,洪七喝起了悶酒,任憑施瑜和東方睿如何勸阻,洪七還是將自己喝得酩汀大醉,以至於到第二天午時依然沒有醒來,錯過了與阿娜的再次相見。
當他醒來以後,不僅沒有見到阿娜,甚至連施瑜的影子都沒見到。這時,東方睿把阿娜到來的事告訴洪七。
原來,洪七等人退出雷公山以後,心中悲傷的阿娜火速回到情幽穀,把義父去世的消息告訴師傅阿紫,並把義父走遍大江南北尋找師傅未果的情形描述一遍。阿紫聽了之後,長歎一聲道:“嗨……他還是走了!我和他的愛恨糾葛已經結束了。”阿紫說這個話時,出奇的平靜,平靜的似乎看出一絲表情。
看著師傅冷漠的表情,阿娜心中一陣一陣的顫抖,她知道,盡管師傅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內心一定翻起狂濤巨浪。自打自己懂事以來,就知道,師傅對義父的愛如燃燒的木炭,如奔騰的岩漿。
盡管師傅的性情捉摸不透,有時刁鑽、有時刻薄、有時狠毒、有時善良、有時無法無天,但她在義父麵前就是一隻溫順的綿羊,逆來順受,言聽計從。
自從蟄伏雁門關穀底這麼多年,甚至沒當過一天女人,可她對義父的愛沒有一天改變過。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與七哥哥的愛恨情仇,師傅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義父的,是自己拆散師傅與義父,自己的罪責真是萬死莫贖,而此時,阿娜隻能安慰師傅道:“師傅,娜兒現在就陪你一起回雁門關,去看看義父。”
“不用了,蕭大俠永遠是姐姐的蕭大俠,等到為師百年之後,你將我的屍骨埋葬在娘親的身邊,陪伴娘親;你將姐姐的墳墓和他遷葬在一起,讓她倆成為永生永世的一對,這是為師百年以後對你的交代。”阿紫柔柔地說道。
“師傅……”阿娜嘴巴扇動一下,似乎要哭出來,然後,她一頭紮在師傅的懷裏,摟住師傅不住地哽咽。
阿紫輕輕撫摸著阿娜的頭,輕聲道:“娜兒莫要悲傷,你隻管去行走江湖,得空去看看義父,給他墳上燒些紙,添把土,也不負義父的養育之恩。為師近期處於閉關修煉,等閉關期滿,為師自會前往雁門關穀底,畢竟那裏有為師的情,為師的愛,為師會把它一起埋葬的。”
師傅要閉關修煉,阿娜也不好強行陪師傅去雁門關,想想洪七等人還等著自己回話,隻好對師傅道:“師傅,您老人家閉關修煉重要,娜兒先赴雁門關,盡一點娜兒的孝道,若不是義父將娜兒收養,女兒恐怕早已葬身狼腹。”
“嗯!不管娜兒如何刁鑽,在為師看來還是個孝順的孩子,你隻管去吧!”阿紫讚許道。“那好!娜兒先去雲山客棧告訴七……洪七一聲。”阿娜硬生生將哥哥兩個字咽了回去,改成洪七兩個字。
阿紫“嗯”了一聲後,逐自轉過身去,兩條慘淡的蛾眉緊緊地擰在一起,她知道,這輩子洪七在阿娜心裏是抹不掉了,一邊皺眉,一邊回手對阿娜道:“去吧!去吧!”
阿娜出得情幽穀已然是下午時分,山頭飄蕩著霧氣,山腰以下霧氣散盡。阿娜很快來到城內的雲山客棧,此時,心情鬱悶的洪七早已大醉。阿娜告訴東方睿:師傅正在閉關,暫且不能前往雁門關,由自己先行去雁門關盡一些孝道。
聽說阿娜要前往雁門關,為蕭老英雄上墳,東方睿請求阿娜待洪幫主醒來,一道前往。阿娜道:“我與他形同陌路,為何要等他,各走各的好了。”
“姑娘,你畢竟與幫主從小一塊長大,又都是蕭老英雄的義子義女,何必這樣生分呢?”東方睿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