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再也不特麼見義勇為了,一個人在夜雨裏走向租來的房子,作為一名小公司的銷售管理人員,每天出門像個成功人士,回到了海城的出租房裏,我就像一隻流浪狗。
“路小曼,你還回來幹什麼?”渾身濕透,手臂纏著繃帶的我冷冷地說,聽者是不速之客,已經與我協議分居的妻子路小曼。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冷酷、殘忍,我竟然在她看我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害怕和擔心。
“我回來拿點東西,順便把家……房子的鑰匙還給你,徐寂寞,你就不能好好照顧下自己,這又是路見不平一聲吼……”
我冷冷的打斷她的囉嗦:“行了,路小姐,我這輩子就是一個屌絲了,成不了你眼中的那種成功人物,再說,我們已經協議分居了,我現在怎麼樣也不關你屁事了,鑰匙放那,你拿完東西趕緊走人”
看到路小曼的臉色一白,我覺的真特麼解氣,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渾身有點哆嗦,指著我說:“行,從今天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路小曼你說錯了,我過的才是獨木橋,你走的是那通往成功的康莊大道,你在人間奔向天堂,我這是不思進取的甘願墜入暗無天日的地獄,我們從開始就錯了”
最近一個月,我又開始抽煙了,之前已經為了生孩子戒了大半年,現在孩子沒生出來,老婆也沒了。
都去他媽的蛋吧!
過一天算一天,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我笑了,因為我看到她哭了,下大雨時被我氣的哭著跑了出去。
我將煙狠狠地吸了兩口,碾滅在煙灰缸裏,歎氣後有些犯賤的拿著雨傘追了出去。
然後,我就像傻逼一樣的站在大雨裏,看著她上了一輛紅色寶馬後瀟灑離去。
在這樣的夜裏,我扔掉了雨傘,仿佛也扔掉了我過去28年的過去。
雨水、淚水一起洗刷著我的身體,也許我也隻剩下這副身體了。
難道男人還能靠身體,征服女人然後征服世界嗎?
失敗時喝酒確實是我這種屌絲不多的,甚至是唯一的消愁方式,我沒回家,就這個狼狽的樣子叫了滴滴去了酒吧。
為了能讓司機不拒載,我多給了他一百塊小費,順便把那件廉價西服給扔在大雨中,我覺得自己從未這麼帥過,扔掉西服的那一刻,真特麼的爽。
飛鳥與魚,是酒吧的名字,我第一次來這家酒吧,也是我人生第二次進入酒吧這種所謂的夜店。
但我一進去,我就知道我贏了。
所有的人幾乎都對我行注目禮,我高傲的目不斜視,竭力回憶著上次帶我去泡吧的好哥們老布,他是夜店老王子,良家少婦殺手,隻是他最近玩失蹤,我感覺我演的非常像老布,因為他們很快都無視我特殊的打扮了。
我盡量不靠近任何人,我也能感覺出,任何人都想遠離我,我沒見過落湯的雞,但是我見過剝光毛的豬,那就是此刻身在酒吧吧台的我。
“血腥瑪麗”我就記住並喝過這一種酒吧裏的酒,感覺非常不好喝,但是我看起來非常熟練,就像經常泡夜店的老布那晚點酒一樣的語氣、神情。
“再來一杯血腥瑪麗”
“再來一杯”
“再來……”
滿腹心事的我,很快就喝高了,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自己成了一具有點知覺的屍體,的平時的酒量非常大,但這次不知道是這酒太烈,還是我喝的太急,我也挺不住了。
我感覺自己吐了,好像吐在了某人的身上。
我的意識終於完全失去了自我。
我死了麼?
這是我暈過去前希望但不敢做的。
我實在懦弱,連死都不敢,活該那個女人離開我。
我喝到做夢都好像沒有感覺,好像躺在大草原上,放聲高歌,策馬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