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組長沉吟了幾秒鍾:“你呆在現在住的酒店不要動,我讓王影過來給你送個新的定位器,是一款最新款的手表,外部看跟普通手表一樣,那個失靈的定位器你交給王影。”
“另外,你記住,不要試圖再耍你的那些小聰明,地鼠裏你要注意跟羅姽和戴先生的接觸,多了解下他們在地鼠裏具體負責的事情,收集一些他們犯罪的證據,務必探聽到,國外地鼠高層來華的具體時間和具體身份和人數,這是第一任務。”
我心裏暗罵,現在我的思想一轉變,漸漸的開始對道貌岸然的金組長動不動的大義凜然的威脅、義正言辭的諄諄教誨升起無數的反感,卻又不敢真的主動翻臉,那樣會害了自己,也害了羅姽,辜負了王影幫自己的一片苦心。
“好的,領導,我就在酒店等王警官,那個,我能提個請求麼?”
“說”
“上次說的那三十萬臥底的獎金、酬勞或者我的撫恤,您這邊轉給羅姽、林慧音和路小曼了麼?”
“還沒,怎麼她們催你要錢了麼?還是你見過她們知道我沒打錢,想替她們催款了?”
金組長語氣的威脅之意和幾乎確定的推測,讓我心中一緊,也許自己的行蹤和最近關掉定位器的舉動都被他掌握了。
我忙笑著討好的說:“是這樣的,我這段時間逃亡,身上的錢也花光了,也沒有什麼錢了,您看看那筆錢能不能先轉一部分給我用用,剩下的就按照我之前說的還給林慧音和羅姽每人五萬,剩下的星星孤兒院和路小曼平分”
金組長沒說話,足足過了十五秒鍾後,我聽到他在電話裏對我說:“也行,錢正好今天可以批下來,你這邊想要多少?”
我想了想:“領導,我想十萬就夠了,我想請地鼠的一些人娛樂,還有打探消息都需要用錢,剩下的錢還完林和羅,給星星孤兒院和路小曼每家五萬吧,多謝您領導。”
“行,等下我會讓王影當麵跟你交代一些事情,你要老實聽王影的話,知道麼?錢的事情,我今天讓人幫你辦好,你自己要好自為之,不然小心我將你交給李副隊長和他的那個被你羞辱的手下”
我冷笑了一下,電話裏卻應聲說是,然後問多一句:“領導,我現在猶如過街老鼠,整天活在雙重壓力下,我都擔心做夢,說夢話把自己賣了,您能不能告訴刑警隊那邊,暫緩幾天對我的緝捕、蹲點的工作,這樣,我也能更方便、更好的打探地鼠高層過來本市的情報不是?”
“這個我盡力吧,你自己還是要小心,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在內部公開說,你的任務除了我和王影也隻有我的上級領導才知道,所以,你的要求我暫時可能坐不到,但是我會用我的方法,給你減少點麻煩,另外,這也需要你時刻保持聯絡,大事需要及時的請示、彙報才行。”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等著王影的到來,感覺自己身上有些汗臭的味道。
我拿出一套新的內衣,去衝了個涼換上,刮了胡子,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很多,換上一套新買的耐克運動服。
我感覺很累,又在等待中躺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在夢中,我好像回到了羅姽剛剛出國的那段時間。
我是真的渾渾噩噩了幾天,認識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直到我和路小曼真的領證了,我才算恢複了正常。
我的靈魂飄到了路小曼跟我提出離婚的那個黃昏,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見了些什麼人?
在夢裏,我拚命的想看清楚一些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可總是差一點,每次總有一個人拿著鏡子的碎片,要割斷我的喉嚨,我鮮血四濺後,夢經常就在這時中斷。
我的人往往就在這時驚醒,我這幾年都重複做著同樣的夢,今天也是一樣,醒來後,我從雙背包裏拿出這次羅姽給我準備好的藥,我用溫水送服了下去。
在洗手間剛剛拿毛巾擦幹額頭的冷汗時,門鈴響了的同時,我的手機也收到了王影發來的開門的短信。
“幹嘛打扮成這麼帥,準備出門泡妞麼?”王影坐下來,眉宇間的愁雲比我上次跟她車震之前,輕淡了許多,人也好像因此更有魅力。
今天她沒穿警服,穿的是我記憶中,和她分離的那個下午,那種連體的白色百褶連衣裙,玲瓏的曲線,引誘我有些想撲倒她的感覺。
我聽到她對我的調侃,顯然也聽出了她心底的滿意,笑笑說:“這不是你要來麼?重要比上次利索點,免得被你看了心生厭惡,怎麼說,我也曾經算是你的男人,不能太丟臉的”
我盡量說的輕鬆和親近,她也在上次就表達了對我們錯過彼此的傷感,我也不太相信這個時代還有為了我這樣的男人而不嫁官二代的女人。
即使她是王影,最多也就是圓了我們彼此的夢,好好的做幾次愛,權當慰藉彼此的遺憾和失去的美好的唏噓而已。
王影被我的話說的臉一紅,微微一怔後淡淡的笑笑說:“你這兩天去哪了?都見了誰?”
“我們的談話會不會被別人聽到”我這時才想起來她是來送定位器給我的。我很擔心我的話,剛剛被金組長聽到了,會對王影很不利。
王影目光裏有些淒然一閃而過,蹙眉搖頭說:“手表等下你戴上,這次不能竊聽你,隻能定位,還有一些其他功能,等下我單獨跟你細說,你放心的說吧,今天我們的談話,我保證,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