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俊換上了自己的學生裝扮,然後踏上自行車火急火燎地衝到了裕華路九十九號,這是一間小型旅館,門口有一個登記室,登記室裏有一個人服務員模樣的大媽在台子前織毛衣,裏麵還有一個頭發潦草的青年男子在打網絡遊戲,看那男子敏捷的雙手蒲俊便知道這家夥一定是一個癡迷者。
再加上那蓬亂的頭發,蒲俊更加相信這個男子是個不務正業的宅男,不過這些假象應該都是裝出來的。
“你好,我找冰姐留下來的東西。”蒲俊對那個大媽模樣的人說了一聲。
“地下室裏呢,自己去開吧。”那大媽倒是沒懷疑蒲俊是誰,直接就給了他一把鑰匙,然後指了指通往地下室的走廊。
蒲俊很隨意地掃了一眼,這旅館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就是顯得有些人少,這種檔次的旅館基本上不是給有身份的人準備的,所以能住在這裏的人都是打工者或是窮學生,不過這不是蒲俊該關注的地方,他還要急著去地下室裏看看李冰留下來的人。
走過一條黑幽幽的小道,蒲俊拿鑰匙打開了唯一的一扇門,門裏是一個房間,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大概十瓦的燈泡在提供光亮,兩個形象猥瑣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在屋裏的地上躺著。
“偷車賊?”蒲俊問了一句。
“大哥,俺是,俺是,俺偷了一個出租一個急救車,還有一輛冷凍車和一輛警車。”一個中年男子操著一口鄉下口音說道,另一個人也表示了相同的看法。
“看來董琳那家夥還真有兩手,行刑專家不愧是行刑專家啊。”蒲俊走到房間內的桌子前,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個信封,信封裏全是這兩個人偷車的證據,連照片都有,很顯然是提前就已經準備好的。
將那些材料放心信封裏,蒲俊笑了笑,這時候他聽到旅館外麵一陣警笛聲響起,知道這是周鐵軍領著人來了。
走到旅館外麵,蒲俊笑著向周鐵軍走去。
“周警長您好,我叫蒲俊。”蒲俊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你就是狐先生的……”周鐵軍有些疑惑,心想大名鼎鼎的狐先生竟然收這樣一個少年來做徒弟,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蒲俊笑著說:“是的,狐先生是我師父,他交待我把地下室裏的人交給你們,一會還要跟著你們去一個命案現場勘察一下。”
“你師父真行……直接讓你來找我練手了。”周鐵軍有些不自在,雖然狐先生已經幫他完成了一個任務,但是讓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來自己這裏練手實在是有些太看不起人了,可誰讓他是狐先生,自己又得罪不起。
“那誰,小俊啊,一會你去隨便看看就好了,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回去跟你師傅說說就行,不用太在意,你還太年輕嘛。”周鐵軍也不好直接拒絕狐先生的事,所以隻是讓蒲俊去隨便看看就好,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破了他們刑警隊都破不了的案子。
蒲俊並沒有做任何回答,隻是微笑而已,然後領著這些刑警們便向地下室走去,再然後就是非常順利地將那兩個偷車賊抓了出來,同時也將證據材料交給周鐵軍。
“這倆人這麼聽話,早知道我就不帶人來了。”周鐵軍嘟囔了一句,然後將證據收好,不過他心裏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就是這兩個其貌不揚的人怎麼就沒被自己查出來呢,按理說刑警對付這種貨色應該是綽綽有餘啊。
沒有再管那麼多,周鐵軍將蒲俊的自行車放到車後邊之後便將他拉上車,一共來了兩輛警車,一輛將那偷車賊送回警局,他們這一輛則是去新發生命案的案發現場。
“周警長,可以跟我說下案子的詳情麼?”蒲俊不卑不亢,就跟麵對長輩一樣地在說話。
開車的那個刑警則是有些不高興:“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知道那麼多幹嘛,也不怕晚上睡覺做惡夢尿床啊。”
蒲俊聽到這話自然非常不爽,不過他並沒有將不爽表現出來,依舊是微笑著,順帶搖搖頭,心裏想的則是老子學刑偵破案的時候你還是警校的學員呢。
“小林,你開你的車,哪那麼多話。”周鐵軍嗬斥了一下開車的小林,雖然他心裏想的跟這個小林差不多,但這畢竟是狐先生的徒弟,他可沒膽子怠慢,最多就當成是哄孩子讓他去見識見識命案現場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