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院比的整個過程中,石奉都是顧慮多多。
擂台上的敵手,他要顧慮,而在擂台後方坐鎮的大人物們,他就更是不得不顧慮。
鎮海城主趙成鈞對他過分關注,這讓他如芒在背,感覺到很不舒服,因為他能清晰地察覺到那裏有著一雙異樣的眼睛,在審視他。
趙成鈞神色凝重,麵無表情,但是,那一雙眼神,卻是格外地陰森而又冰冷,仿佛要把石奉凍成冰坨子似的。
“何以會如此?”石奉在跟對手拚戰的時候,不止一次地注意到這一點,而他的心,也是隨之而變得不再安定,“莫非這家夥……對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如果不是這樣,似乎很難解釋趙成鈞眼神上所展現出來的不同,的確是跟在青蒼鎮上時候,很不同的。
石奉很敏感,盡管趙成鈞的這些改變,還並沒有真正表現出來,而就隻是顯露出一些苗頭,但他還是早早地察覺到了。
院比大賽倒數第二日的比賽,終於是結束了。
石奉回到宿舍,愈發感覺到不自在,似乎在周圍的黑暗裏,正有著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那目光陰寒如冰,而又鋒銳如刀,相當可怕。
“看來趙成鈞十有八九是回過味兒來了!”石奉心頭的那種機警,明白無誤地向他發出了這種警告,這就逼迫其不得不更加小心在意地行事。
趙成鈞的確是把石奉列為了重點懷疑的對象。
因為就在此前,他接到了自己的主子的一封密信,是在告訴他,一定要對轄下區域之上所發生的異常之事,保持相當之高的警惕之心。
“二皇子已經是得到確鑿無誤的消息:四皇子虞寧當日雖然身中劇毒,因而身死,但其神識卻是被秘寶育靈塔搭救,連同屍身一起消失在當日景陽宮中的那一場滔天大火之中……”發來消息的,當然就是南州郡守孫逸超,他更是進一步地告知道,“據二皇子猜測,虞寧的神識,極有可能轉生在一偏僻荒遠之地,潛伏下來,努力地恢複修為,伺機複仇。”
“若說異常之事,還有比發生在石奉身上的那些異常,更為異常的嗎?”趙成鈞陡然驚覺到了這一點,又是火龍真火撲身,又是天一丸提升攻擊威力,又是打爆成象境大高手江龍……
趙成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這讓他最後便是撅然而起,倒抽冷氣地道:“極有可能,本城主是被欺騙並且愚弄了,真是豈有此理!可是……若說那石奉的身軀真就是四皇子虞寧的神識棲身之處的話,那又該怎麼辦?”
他自言自語著,一時陷入遲疑猶豫之中,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大人,您是怕一旦那個石奉真就是虞寧的神識棲身之所的話,無法應對那四皇子嗎?”在他身邊,他最為信賴的老管家,便是靠近前來,輕聲地詢問道。
趙成鈞歎出一口氣,沉聲地道:“是這樣,但也可以說不是這樣。說是,是因為那虞寧畢竟是四皇子的身份,絕對是不容易對付的,再說,即便對付得了,再次地擒殺了他,聖皇那裏又該如何交代?畢竟,人家可是父子之親哪!”
“若是對付不了,讓虞寧走脫了,此事傳到二皇子那裏,二皇子必然是不肯饒過我的……此事真是太過於棘手,處理不是,不處理也不是,實在是進退兩難哪!”趙成鈞皺眉搖頭道,真是覺得無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