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微要下車的時候,蕭祁寒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抱著她,“阿祁?”
“夕微,不用自責,林姨在天上看著,必定是希望你開開心心,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在想,也不用自責。”
被抱在懷裏的林夕微隻覺得眼眶酸楚,一行熱淚突然落下,“我知道她不會怪我,可我不能當做沒事一樣。阿祁,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聽她的話,非要堅持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氣她,她也不會加重病情,都是我的錯……”
一段塵封的回憶突然被想起,林夕微輕聲啜泣。
蕭祁寒滿眼的心疼,親人的離別是最痛苦的,而且她還把一切過錯歸於自己。拍著林夕微的背,柔聲安慰:“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捧起林夕微的臉,用指腹擦去那滾燙的眼淚,“夕微你現在有我,有爺爺,有叔叔他們,不是一個人。等林姨祭日的時候,我陪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望著眼前這張冷俊的臉,真摯而又緊張的目光,她鬼使神差的點頭。蕭祁寒淡笑,一個吻落在她的額前,拍拍她,牽著驚魂未定的林夕微下車,去醫院住院部。
林夕微透過燈光,看著麵前這個身姿挺拔健碩的男人,摸摸自己發燙的額頭,有些膽怯。她受傷的左手被他牽著,什麼時候起,兩人越來越親密。她有點兒猜不透蕭祁寒,更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林夕微用手感受快速跳動的心,她知道,她對他不一樣了。
等兩人到醫院住院部的時候,蕭若塵已經洗胃完,正躺在病床上打點滴。喬萍見兩人來了,她去辦手續。
蕭若塵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聽到聲響,轉頭看著他們,眼裏是說不出的失望,沙啞的聲音說:“是你們。”
林夕微鬆開蕭祁寒的手,坐在床邊,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洗了胃,人十分虛弱。“沒事了,你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又是嶄新的一天。”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這種人就該死了才好。”
林夕微握著蕭若塵的手,“若塵姐,沒有過不去的坎,你不應該為了那種男人賠上生命,該死的是他,不是你啊。你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你不是一直想學調香水嗎,調香師已經答應教你了,如果你就這樣走了,你不覺得遺憾嗎!”
蕭若塵轉頭看著林夕微,不遠處蕭祁寒坐在沙發上,但眼裏隻有林夕微一個人,她笑了,能得到祁寒這樣的人在意,也是林夕微的福氣。
回握她的手,“我不會再尋死了,你放心,這傻事一次就夠了,那時候聽到你叫我,我就萬分慶幸我還活著。”窗外的天漸漸亮了,萬物複蘇,都在迎接新的一天,林夕微給了她希望,她怎麼舍得放棄。
兩人陪同蕭若雪一夜,蔣奇然一大早過來查房,給蕭若塵檢查,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可對著林夕微依舊沒有好臉色。
“你腿才好的,就又開始作死了是吧,一會我讓護士給你送輪椅。”
林夕微汗顏,這話怎麼聽著瘮得慌,像在詛咒人一樣。林夕微給蔣奇然倒茶,他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別高興太早,不該屬於你的,永遠都不會屬於你。”
林夕微手一抖,滾燙的開水差點倒在拿茶杯的手上。蔣奇然冷哼一聲,等小護士送來輪椅,給蕭祁寒做常規檢查,沒有什麼大問題才回去休息。
蕭祁寒看著情緒低落的林夕微,握著她微涼的手,“他是為了他師妹抱不平,你不用在意。”
師妹?“是不是木小姐?”
“嗯,木宛聆,他的師妹,也是一位醫生。”蕭祁寒眼神淡然了幾分,隻見宋哲宋淵迎麵走來,一臉嚴肅。
“宋叔。”
“宋叔,爺爺讓你來的?”
宋淵點頭,宋哲十分為難的看著蕭祁寒,他攔不住。“進來吧。”
林夕微深怕又刺激了蕭若塵,拉住宋淵,“宋叔,若塵姐剛醒,你,你說話溫柔點……”
望著一臉祈求的林夕微,宋淵答應了,推門進去,蕭若塵已經醒了,臉色蒼白,一臉病態,見到宋淵也不意外。“爺爺他還生氣嗎?”
“老爺子挺生氣,氣你不爭氣,這點挫折都經受不了,虧你還是蕭家大小姐。”宋淵將蕭老爺子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告訴蕭若塵,“等你身體好了回家,去宗祠跪著一個星期,等你想明白了看明白了,再起來。”
“我知道了,辛苦宋叔一大早過來看我。”
宋淵怎麼說也是看著他們長大,籲歎,“你的好好謝謝夕微,要再要個幾個小時,你可就不是躺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