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寒進去推托林夕微不舒服,帶她回去休息,兩人躲回暢園,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守靈,怕林夕微累的不輕,也沒睡好,臉色也不好看。
蕭祁寒不放心,還是叫來路易斯和蔣羽,給她做了針灸,還敷了藥,重新開了藥方,“隻能說慢慢來,不能急,不要用眼過度。”
林夕微笑道:“現在我都看不清,還怎麼用眼過度。”
“你錯了,正是因為你看不清,你平時會格外用力去看你四周的事物,本來我就建議你蒙眼,不要用眼,這樣才利於你康複。”
“不要。”林夕微搖頭,她實在不願意成為一個瞎子,那種看不到,一片黑暗,無助,孤獨,她寧願現在這樣,至少她可以看到眼前的東西,哪怕看不清。
蔣羽搖頭,到底還有尊重病人的想法,“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但是你不能掉眼淚,心情也重要。”
身邊的蕭祁寒聽的認真,對於林夕微的病情,他知道,但都是遵循醫囑,可很多事,並不是人為就能控製的。“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她,除了用眼過度,還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
蔣羽收了針,把藥方遞給蕭祁寒,“敷眼的藥改成一日兩次,早晚各一次,藥也是早晚一次,平時能不讓她用眼還是盡量不用吧,對眼睛恢複有好處。夕微自己沒有感覺,本來她看不清,不知不覺就會用力用眼,這樣容易造成眼睛疲勞,這對她眼睛康複沒有任何好處。”
“夕微的雙腳雖然已經恢複,還是要注意,過猶不及,如果不是老爺子,我們都不會讓她回來。”路易斯說了一句。
林夕微雖然不高興,可不敢反駁,隻能閉嘴,敷藥。
蕭祁寒領著兩人去書房,又問了不少注意事項,還有後果,才讓宋哲送兩位出去。
蕭祁寒沉默不語,剛才他聽路易斯說林夕微當初手術時的情景,因為蕭諾的哭聲,才撐起她生的欲望。如果沒了蕭諾,他不敢想象。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路易斯和你說了什麼?你別聽他的,我沒事,會……”
“阿微,聽話,聽蔣羽、路易斯的,難道你不想好好看看蕭諾嗎?”
“我……”林夕微啞然,這人真懂得拿捏她,她隻能敗下陣來,“好好,我答應你們,我蒙眼,可以了嗎。”
“平時少走動。”
“你推我啊?”
“我抱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當你的眼睛和雙腳。”蕭祁寒低聲說,
林夕微的心似乎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兩人結婚四五年,卻像新婚一樣,怦然心動。
遺體火化,下葬。
這天,突然下起雨,寒風刺骨,林夕微的眼睛被蕭祁寒纏著藥包,包紮好,林夕微又回到當初那看不到的日子,害怕,彷徨,無助。可隻要牽著蕭祁寒的手,她就無比安心,任由他帶著自己。
耳邊是沉悶的哀樂,林夕微思緒飄遠,身旁的蕭祁寒拍拍她,“怎麼了?”林夕微搖頭,還沒開口,便聽到前頭爭吵。
“蕭霽,你想幹什麼,這爸才下葬,你就想著當家做主了?”蕭青璿曆聲指責。
“青璿,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老爺子走的突然,蕭家總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就算你不管蕭家,那蕭氏集團呢,股價大跌,千百個員工隨時會失業,你是打算眼睜睜看著蕭氏破產?”
蕭青璿身影晃動,竭力反駁:“不是,就算要選,也應該是大哥,他接受蕭氏這麼多年,他最清楚。”
“嗬嗬,青璿啊青璿,我知道你手上有股份,在意蕭氏也理所當然。可你別忘記,蕭霂也不過這兩年才接手蕭氏,他離家拿二十年是誰管著蕭氏,是誰矜矜業業在蕭氏裏任勞任怨?”
“你,我……”
蕭霂拉住蕭青璿,“爸走的突然,但也不是沒準備的,生前必定留下遺囑,一切由遺囑說的算。”
葛淑真和蕭霽對視一眼,對於遺囑,他們也調查過,可一直都沒有發現老爺子是不是立下遺囑,更別說遺囑內容了。如果真立了遺囑,那以老爺子的性子,必定是給蕭祁寒,不行,他們一切努力可不能白費了。
恰好今天餘律師也在場,要見著要鬧大了,他隻好硬著頭皮上前,看看他們,又偷偷看向蕭祁寒,可惜林夕微蒙著眼。這是要賭上他的職業生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