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仁朗知曉自己跟上去也是累贅,便識趣的回到別院等消息。
慕容流雲和西門風尾隨著前麵的三人,七拐八拐後,看著他們進了一處大宅院。
這座宅院門樓高大,黑漆漆的大門透著厚重滄桑。門牌上竟沒有寫姓氏,兩人眼裏都露出幾分凝重。西門風看著高高的院牆,眉頭一皺,扭頭就見慕容流雲後撤幾步,突然加速衝向高牆,西門風的眼瞪得比平時都大,沒想到她竟如猴子般靈活的攀了上去。
西門風收斂神色,隨之縱身一躍,也上了牆頭。
院子裏古樹參天,寂靜的滲人,似乎沒有人居住。北麵是一排排雅致的廂房,天色微暗,不見一絲燈光,放眼望去,西麵的一處偏院亮著燈光。
二人弓著身子沿著高牆急速奔去。
來到房頂,慕容流雲輕輕地揭開了一片瓦,下麵昏暗的房中映入眼前。
看著麵目全非的孫立陽,慕容流雲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沉穩木然的身影,蜷縮在地上,錦袍上斑斑血跡鮮紅刺眼,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更是慘不忍睹,血肉模糊。他左臉頰腫脹不堪,嘴唇幹裂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此時的他朦朧中似乎又回到了瑜尚居後院那處小院,慕容流雲喝醉了酒在他的院門口又哭又鬧,一見到他就撲進他懷裏,小臉蹭著他的前胸嘴裏喊著子揚的名字,他不清楚子揚是誰?但清楚名叫子揚的男子一定是她最在意的人,她臉上的委屈和痛苦是那樣的真實,讓他心裏一痛。
抬手撫上她緊皺的眉頭,懷裏的她哭泣兩聲便沒了聲音,原來她的睡顏竟是如此美,純真嬌媚的臉似煦暖的陽光,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他不由自主的撫上去,細膩柔滑的感覺,絲絲縷縷纏繞住了他的心。
醒來的她,眼裏有幾分迷離,幾分茫然,待看清是他時,站起身即可恢複到以往的疏離傲慢,“看來我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麼會躺進你這種男人的懷裏,你可不是我想要的那種類型”
他異樣的心瞬間清醒,期待她眼中有他,這不是找死嗎?
孫立陽在一陣蝕骨的疼痛中醒來,待看清眼前的狀況,才知道原來他做夢了,沒想到臨死之際,竟想到那個刁蠻任性、淫亂不堪的長公主。
“勞立江,是不是你救治了長公主已經不重要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說話的人隻留一雙虎目露在外麵,沙啞的嗓門帶著極度不耐。
“讓…讓我死個明白,你們是…誰?”孫立陽喘著粗氣艱難的說完。
“這個…你到地底下去問閻王爺吧”另一人溫潤的話語卻帶著冷漠殘酷。
話落就見其中一人掏出了一截繩索,向孫立陽走去。
屋頂上的慕容流雲才明白是她的穿越連累了孫立陽,讓對方以為是出自醫學世家的他治愈了她。對方對她的仇恨究竟有多深,竟容不下救她的人?
如今孫立陽命在旦夕,已刻不容緩。她急忙從包裹中拿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在西門風驚詫的目光下,取出火折子點燃了露在外邊的引線,待引線快燒完時,她用力擲向了北麵的主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