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靜的掙紮對於身強力壯的賈仁義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有效的反抗,更何況她還想留下點什麼證據,所以慌亂之中,她的動作還有所保留。
曾靜疼的一聲慘叫,右胸上已被咬出了一排牙印,差點浸出血來。
曾靜沒想到賈仁義這個色魔如此變態,體內僅存的一點力量馬上就消失殆盡了,身子軟的如一根煮熟的麵條。心想今天自己是徹底完蛋了,隻好閉上眼睛,任這匹色狼在自己身上無休無止地折騰著。
也該賈仁義倒黴。
嗷----賈仁義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彈簧似的從曾靜身上彈下來,落到了地上,捂著下身,痛苦地呻吟著,身子縮成了一團。
要說曾靜這個女孩真不簡單,兩次差點被侮辱,兩次都是略施小計保全了自己,今天在這最最關鍵的時刻,又給了敵人最有力的一擊。她軟軟地從床上爬起來,冷眼看著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賈仁義,麵無表情。
剛才是曾靜失去了反抗能力,這會輪到他了。這個自作自受的家夥,今天栽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手裏。
賈仁義嘴唇顫動,說出了一句話:“小靜……你放過我吧…”
看到如一隻脫了毛的癩皮狗似的賈仁義,曾靜的心軟了一下。不過她馬上想到了王梓明在河堤上對自己的重托,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賈仁義很快被抓了。公安人員在他家的馬桶水箱裏找到了那把軍用製式手槍,上麵還帶著編號。很快,賈仁義就因為強奸未遂、私藏槍支彈藥罪被逮捕了。賈仁義徹底完蛋了。
消息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傳出來的。如星火燎原,馬上就傳遍了整個江州市,成了各個政府機關裏、街頭巷尾、出租車裏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王曉磊當時在工地,忽然接到了辦公室林榮池的電話。林榮池是楊潤之提拔上來的,是他手下的得力幹將,平時和王曉磊兩個人處的挺好,林榮池在電話裏激動而又神秘地說:“小磊,說話方便嗎?”
王曉磊左右看了看,說:“是林主任啊,我在工地上,周圍都是麥地,再沒有比這更方便的了,林主任你說。”
林榮池口氣神秘且激動,說:“你知道了嗎?”
王曉磊說:“知道什麼?”
林榮池壓低聲音說:“賈仁義,賈局長出事了。”言語之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
王曉磊一驚,就覺得心髒怦怦狂跳起來,知道是曾靜實施了自己的計劃,身上的血液一下子都湧到了腦袋上,有點結結巴巴地說:“賈局長?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林榮池說:“聽說是侵犯了一個給他家做家教的大學女生,還窩藏槍支彈藥。”
王曉磊急切地說:“他把那女的侵犯了嗎?”
林榮池說:“據說是未遂。”
王曉磊長舒了一口氣,說:“那就好。”
電話那頭林榮池很奇怪地問:“曉磊你說什麼,什麼那就好?”
王曉磊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說:“我是擔心賈局長罪重,未遂他罪就會輕些。”
林榮池嘿了一聲,說:“那也差不了什麼,聽說省委關注賈仁義提副市長的問題,常委會上都議好了,這次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要坐牢的,怪就怪他管不住下麵那玩意”,臨了,林榮池又說:“這次楊局長的位置好像是要提一提的,好好幹小磊,楊局長很重視你哦。”
王曉磊“嗯”了一聲,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掛了電話,王曉磊急忙撥打曾靜的手機,卻發現她關機了。又撥打聞雅琳的手機,聞雅琳在電話裏告訴他,曾靜出事了,昨晚差點被強奸,報案後對方被抓了,曾靜今天上午10點才回學校,收拾了東西,說是回老家了,我們也聯係不上她。聞雅琳的話語裏沒有一絲驚慌,甚至還帶著興奮,說:“太佩服小靜了,聽說那個男的差點做太監了,哈哈,真解氣!”
王曉磊卻笑不出來。聽到了賈仁義被抓的消息,他沒有原來想象的那麼開心,卻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工地的旁邊就是運河的下遊,他心煩意亂,走到河邊坐了下來,望著波光瀲灩的河水發呆。是啊,自己的計劃成功了,賈仁義完蛋了,自己終於大仇得報,而且自己前進的道路的絆腳石上也拿掉了,可這一切,竟然來的有點卑鄙,他是在拿一個女孩的身體、名譽去換回來的。
王曉磊回想著曾靜那張還帶著孩子氣的蒼白的小臉,想象著她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自己,就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變得十惡不赦了。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在心裏咒罵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