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秋說:“能不能成功,試試就知道。這個荒山有很多人在爭,好多人都在做李穎芝的合作。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明天就去見李穎芝。”
王曉磊吃不準這個事情上李穎芝會不會買他的帳,有點猶豫,說:“這麼急?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呢。再說,還不知道我明天能不能請下來假。”
高曉秋又是撲哧一笑,說:“我的馬兒吆,你真是可愛到家了。據我所知,你現在等於是你們單位的騾子球一個,看著有,不能用,也沒人用,就是一個閑擺設。你給誰請假去?你用得著請假嗎?難道你沒意識到,袁榮凱雖然沒給你處分,但他不用你,不管你,把你當做透明的空氣,就是對你最嚴厲的懲罰。起碼他在任期間,你就這樣閑混日子了。”
王曉磊聽了,情緒又低落下來。說:“我也沒做錯什麼啊,他幹嘛這樣恨我,幾次三番要往死裏整我?”
高曉秋嗬嗬一笑,說:“當局者迷。我來替你分析分析吧。袁榮凱這樣對你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你曾經的領導楊潤之得罪過他,袁榮凱早就揚言要報複她,隻不過沒有合適的機會。現在風水輪流轉了,他趕走了楊潤之,坐上了建設局局長的寶座,當然要拿楊潤之的舊臣開刀,你是首當其衝;第二,袁榮凱是張書記的人,你呢,在張書記那裏印象又很差,說不定張書記給袁榮凱交待的有話呢。”
王曉磊暗暗佩服高曉秋分析的一針見血,覺得她簡直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在她麵前自己幾乎沒有一點秘密。心中又不服氣,故意試探著說:“你這話說的也不準確。張書記是何等人物,高高在上,日理萬機,忙的都是大事,會有功夫和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小的科長過不去?那他也太沒胸襟,太不高風亮節了。”
高曉秋嗤地一笑,說:“那是你自己的認為。張書記也是人啊,也食人間煙火,也有七情六欲,私底下看見漂亮女人也會怦然心動。好吧。那我說一個人,你不要太激動。”
王曉磊猜不透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裝作滿不在乎地說:“哈的毛頭小子,腦子一熱容易衝動,我現在已經很成熟了,成熟都快瓜熟蒂落了,還激動個屁啊。你倒說說,你要說的這個人是誰?”
高曉秋舉起高腳杯裏的紅酒,和王曉磊碰杯,喝了一小口,咂咂嘴說:“我要說的是你曾經的同事,周雯雯,她自殺了。”
王曉磊嘴裏含著一口酒,撲地一聲,呈霧狀噴了出來,壓力強大,噴了高曉秋一臉。他猛地把酒杯扔在桌子上,忽地站了起來,蹬著血紅的眼睛,瘋了似的大叫,說:“什麼?周雯雯她,她自殺了?!!”
王曉磊的聲音如此之大,把大廳裏就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大家像看一個精神病人似的看著他,搞不懂精神病人也這麼有品位,來這個旋轉餐廳吃飯。隔著兩張桌子外的那張餐桌上,坐著四個戴著墨鏡的男子,一個晚上都在慢慢地喝茶,一言不發,還頻頻往這邊張望,王曉磊已經注意到他們很久了,疑心是壞人。這會聽到王曉磊對著高曉秋大叫,那四個人霍地站起來,齊刷刷地撲過來,伸手要捉王曉磊,被高曉秋揮手製止,把他們趕回去了----原來是高曉秋的保鏢。
高曉秋把王曉磊拉坐下來,說:“淡定,淡定,你聽我把話說完。周雯雯是有自殺行為,但她是自殺未遂。”
王曉磊聽到自殺未遂四個字,把已經吐到嘴裏的心又往下咽了咽,但還沒落到原位。他坐了下來,神經質地一把抓住了高曉秋的胳膊,說:“你告訴我,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
高曉秋幽幽地說:“你不覺得你現在很用力嗎?你是要把我胳膊捏斷呢?”
王曉磊低頭一看,自己的一雙大手把高曉秋蓮藕似的胳膊捏得烏青發紫,趕緊鬆開了手,用手胡亂地給她撫摸幾下,說:“你快告訴我吧姑奶奶,我都要急死了!”
高曉秋撇撇嘴,說:“她又不是因為你自殺的,你激動什麼?難道你一直在暗戀著她?”
王曉磊這會急得狗過不去河了似的,什麼也不顧了,一迭聲地說:“好吧好吧,就算我暗戀著她,我暗戀她好久了----你快告訴我吧!”
高曉秋就像剛剛捉住了一隻大老鼠的母貓,用爪子兜著老鼠玩,非得玩足玩夠了才吃,王曉磊急,她不急。說:“哼哼,我為毛要告訴你,你這家夥沒良心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