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秋在隔壁美美地睡了一夜,王曉磊坐在地上靠著暖氣管子睡了一夜。早晨醒來,他感覺渾身疼痛,就好像自己被在釘子上掛了一夜似的。好在這些還算人道,有早餐吃,兩隻包子一杯豆漿,比看守所的夥食稍微好點。雖然他還沒去過看守所。
高曉秋因為睡眠質量不錯,早晨起來感覺神清氣爽的,好像自己隻是在住賓館,並沒有發生什麼被綁架被劫持。她伸了個懶腰,從從容容地去洗手間梳洗了一番,文胸裏摸出微型手機,擺弄了一番,一看還是沒信號,氣的把手機扔進坐便,衝了下去。
吃過早飯還沒過多久,雷氏兄弟中的老二雷熊就怪笑著,大咧咧的走進了高曉秋的房間。他個頭不高,身體結實得像頭犢子,一對青蛙眼突出眼眶,留著胡須,麵皮又黑,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很肮髒,又窮凶極惡的模樣。
這時候的他看來是精心打扮一番才來見高曉秋的,衣服穿著打扮的很是周正,頭發也梳理得油光水亮的,進門先揮手趕走了兩個看守,一屁股在高曉秋的床上坐下來,很江湖地抱拳說道:“高總,在下雷熊,多有得罪,還望包涵呀。”
高曉秋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指著房間裏的沙發,說:“請你不要坐我的床,太髒,你給去沙發上說話。”
雷熊很大度地站起來,陰陽怪氣的說:“好好,我聽高總的。”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昨晚休息的好吧?”
高曉秋嗬嗬一笑,說:“那是,這裏總比山上的通鋪舒服多了。”
高小球的這一句話說得雷熊麵紅耳赤。原來高曉秋這句話是道上的黑話,山上,指的是監獄;通鋪,當然就是指監獄裏的大床鋪了。她這句話是譏諷雷熊曾經蹲過大牢。
雷熊黑著臉,勉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幹咳了兩聲,說:“高總果然是伶牙俐齒,我上山也是因為得到了你的照顧啊。”
高曉秋說:“當然了,我還得打算繼續照顧你呢。非法拘禁,還帶侮辱,可能是要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吧?恭喜你雷熊,你又可以故地重遊,去山上看看你的老朋友了。”
雷熊冷笑一聲,說:“我還真是佩服高總,你先不要給我算這個帳,考慮考慮你自己的處境吧。我溫馨提示一下,你現在的前途,命運,都捏在我手上,這裏我說了算。把我惹毛了,你可能就再也回不了江州了。”
高曉秋嗤地一笑,說:“誰回誰不回還不一定呢。我警告你,對我放肆可以,不要去惹我的朋友,最好是把他放了,因為他是無辜的,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他無關。”
雷熊說:“哈哈,心疼了?我知道那個姓王的是你的小情人,他和你一樣,一個勁地打聽你的消息,在替你擔心呢。我看你們還真是挺有感情的。”
高曉秋說:“你放了他,我們再談。”
雷熊嘎嘎地笑著說:“放了他,讓他回去搬救兵嗎?我還沒那麼傻。高總啊,實話告訴你吧,姓王那小子這會可沒你舒服,在背暖氣管子呢!不過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立馬放人,從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高曉秋慢斯調理的說:“哦,那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雷熊伸了伸油粗的脖子,說:“我們的條件隻有一個,你退出礦山。”
高曉秋說:“哦,礦山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又不屑地看著雷熊說:“就這點屁事你值得冒著坐牢的風險搞綁架我?我看你真是腦殘了。你多學學你大哥雷虎吧,幾十歲的人了,不要總像個毛頭小夥,被人當槍使。”
雷熊不管高曉秋的言語譏諷,說:“你說吧,退還是不退?”
高曉秋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退。我和盤龍鎮政府簽的有土地租賃協議,在法律上,礦山是屬於江海集團的,誰也搶不走。”
雷熊從口袋裏掏出從高曉秋包裏搜出的協議,獰笑著說:“可惜協議現在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