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們在那裏等我,我馬上就去了!”
說著,張良把電話一把扣上,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雖然富有正義感,但是現在他缺少的正是閱曆和這種案底,也就是爭功,功勞夠大了,自己升的機會自然也就越大。
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離開了派出所,路過門口的時候,小王打招呼道:“張所出勤去啊?”
“啊!有個拖欠農民工的,我去處理一下!”張良隨意的說道。
小王一驚,隨後善意的提醒道:“張所,那你可得小心點了,青龍鎮這點事雖說不大,卻很麻煩。”
張良聽出了小王話裏有話,但也是沒有多問,笑道:“謝謝啦!我先去看看!”
說完就走了。
黃河路離派出所並不遠,沒過多長時間,張良就到了七十四號的工地上。
他穿的是一身警服,很是顯眼,此時正是七八月份,天氣不是很熱,有時會刮過一陣陣的風,倒是不錯的天氣。
一個三十歲左右中年男人穿著破舊的汗衫,脖子上掛一條擦得泛著黑色的毛巾,看到張良來了,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跑過來。
“哎呀!警察同誌,你可算來了,我們現在都已經罷工了,就是要回我們的工錢。”中年人急切的說道。
張良點點頭說道:“怎麼救你一個人?其他人呢?”這種事情要和承包商接觸,有些包工頭也是沒辦法,上麵不給錢,他們也沒辦法,張良的父親就是幹包工頭起家的,對這些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中年漢子聽了,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就在剛才一大幫穿著花裏胡哨衣服的人衝了進來,見人就打,我們都是些外地人,哪敢還手,好多人都被打斷了腿……”說著這個中年人竟是有些哽咽。
張良眉頭一挑,心道看來是個硬茬啊問道:“你們有什麼證據他們是你們老板的人麼?”
“證據?這……”一個農民工對這些證據什麼的本就十分陌生,也沒有這些意識要去留什麼證據,這突然聽警察一說,一下傻眼了。對啊,自己就是被一群陌生人打了一頓,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老板。
想到這裏,中年男子不禁著急起來,自己兄弟們還在床上受苦,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張良看的不忍問道:“這樣吧,你先把我帶到你朋友那裏,我做個筆錄,這種群體打架事件,我們是可以立案的,你也不要擔心!”
“好好!這邊!”中年男子一聽還有餘地,急忙帶著張良向工地裏麵走去。
不一會,前麵就出現一排用合板堆砌起來的房子,這房子不大,大約能住下二十幾人。
這應該是那種通用的宿舍,一個五六十平的房子裏放著十幾張上下鋪的床,就想部隊裏似的。
張良進來的時候,就見一個個都躺在床上,痛苦的嚎叫聲不絕於耳。張良臉上閃過不愉,一股濃鬱的汗味撲麵而來,他倒是不在乎。
大約有十來個人都在床上滾著,其餘還能走的農民工都忙進忙出的幫受傷的人做簡單的包紮。
張良皺眉道:“為什麼不送醫院?”他看到有些人的腿骨都被打得漏了出來,陰森森的骨頭漏在外麵,就是張良都忍不住胃裏翻江倒海。
“醫院?我們能吃口飯就不錯了,哪有錢上醫院啊!”迎接張良的農民工苦笑道。
張良聽後,對那老板更是厭惡,內心也閃過一絲怒意道:“我先做個筆錄,把這件事情定為聚眾毆打。對了,你知道你們老板叫什麼嗎?我可以找他交涉一下!”
聽到警察要和老板商量,知道事情看來是有起色了,欣喜的說道:“我們老板的名字不知道,不過我聽工友說他好像叫什麼肥龍,還和黑社會有關係!”
張良一愣!
世界真是小啊,這早上肥龍剛剛被自己羞辱一番,現在又被自己碰上,不得不說這肥龍和自己還真有緣。
“嗬嗬,老哥,這事兒啊!包在我身上了,我保準你們明天就能領到工錢!”張良拍著胸脯說道。
“真的嗎?警察同誌!你可別騙我啊!我們盼了大半年了,可就等著這工錢呐!”中年漢子激動的說道。
“嗬嗬!不僅幫你們把工錢出了,還得把你們的醫藥費包了!”張良手裏捏著肥龍的把柄,還沒有敲他一比呢,早上隻是給他個台階下。
張良拿著一個電話號碼,拿出手機照著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不一會電話就通了。
“喂?你找誰?”顯然電話那邊心情不好,說話聲音有些怒氣,隱約還聽到一個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找肥龍!”張良平靜的說道。
電話那邊似乎一愣,這聲音在哪聽過,肥龍感覺聲音有些熟悉,但就是死死想不起來,正好剛才和老婆幹了一仗,心情鬱悶極了,但還是壓著怒氣問道:“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