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回去一趟吧,老爺這次病得很嚴重!”福叔一臉的擔憂,神色凝重,“已經昏迷兩天了,恐怕......”
歐陽英的腦中突然有些空白,頭暈眩了一下,心頓時像被巨大的石頭壓著,緊張得透不過氣來,福叔竟然親自來找她,肯定是父親病得已相當嚴重了,來不及和齊叔交待,就跟著福叔匆匆忙忙的奔出了醫館。
來到父親的房間,歐陽英發現二娘、三娘都在,父親靜靜的躺在床上,蒼白的麵色中透出些青色,凹陷的雙眼半睜,視線模糊,沒有焦距,顯然已處於昏迷的狀態!
她想起平常精神抖擻的父親,威嚴沉穩,矯健如風,她離家短短十數天,竟病成這副模樣,心被陣陣的刺痛著,鼻頭一酸,就滑下淚來,自己真是不孝!!離家這麼久竟然倔著不肯回來,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呢?她卻總是去傷父親的心!
歐陽英心裏一邊責怪著自己,一邊坐下來習慣性的替父親把脈,氣息微弱,手腕冰涼,再摸摸父親的手,十指也是冰冰涼的,似乎身體沒有一絲的溫度,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凝神屏氣的感覺脈象,有種異樣在心中逐漸漫延開來,父親是中毒了?再起身看看父親的口舌、雙目,心裏越來越悲憤,父親竟然是被人下毒害成這樣的!齊叔,齊叔一定能救父親的!
輕輕的把父親的手放回被子裏,歐陽英滿眼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守在床邊默默垂淚的二娘和三娘,雖然臉上還掛著淚,語氣卻十分淡漠的問“爸昏迷前吃過什麼東西?昏迷前有什麼症狀?昏迷前發生過什麼事?”
二娘用白色的繡花手帕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老爺這些天都沒在家吃飯,前天說是有些頭昏和腹瀉,後半夜吐了幾次,第二天就起不來了,後來我們找來大夫,大夫說是感染了風寒,開了一些藥,可吃了也沒有效果,老爺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了!”
“福叔,藥方子呢?為什麼不去找齊叔來看?”歐陽英顯然是有些生氣,難道說還有人敢懷疑齊叔的醫術嗎?還是別有目的?
“大小姐,這就是藥方子”福叔急忙把藥方子遞給歐陽英,“都是些治療風寒腹瀉的藥材,我也看過的。”
歐陽英接過藥方子,見上麵的藥材都是藿香、蒼術、陳皮、厚樸、白芷、茯苓、大腹皮、半夏、甘草、紫蘇等中藥,並沒有相衝或相克的藥物成份,便知那個大夫確實是當成風寒診治的。
“福叔,你出來一下,我有些話要問你。”歐陽英又看了父親一眼,把被子拉了拉,替他掖好被角,心裏糾結得厲害,雖然麵不改色,但心裏卻一直發著抖。
福叔滿麵憂色的看了看歐陽國,對徐氏和陳氏說:“兩位太太,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就請吩咐。”搖搖頭,就跟在歐陽英的身後,步子沉重的走了出去。
“福叔,我爸的病不尋常,你趕緊派人把齊叔請過來,不管怎麼樣也不要聲張。”歐陽英靜靜的說,話語雖然冷冷冰冰的,但還是讓福叔感覺到了她極力忍耐的情緒。
福叔立即命了一個心腹的手下去接齊叔過來,接著他思考了一會兒,冷靜的對歐陽英說:“大小姐的想法可能是對的,這些天老爺的生意也出了問題!”
“生意上出什麼問題了?”歐陽英看著福叔,他的頭發有些花白,深深淺淺的皺紋讓他的臉看上去十分滄桑和憔悴,她從來沒有問過父親的生意,但是福叔天天跟著父親,他應該是清楚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