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一口氣跑到岔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這才記起來自己身上沒帶錢。她咬咬牙,伸出手朝出
租車招手。沒錢就沒錢吧,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可是那些出租車就像早已預知她沒錢一般,硬是從她身邊一擦而過。正在她急出眼淚時,一輛敞篷車
停了下來。
楊樹看也沒看,下意識地心裏一喜,忙跑過去拉車門,門還沒拉開,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不悅地轉過
頭去,一個盛怒的俊臉就映入她的眼簾。
“放手!”楊樹伸出另一隻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急紅了一張臉。
“你要去哪兒?別忘了,你是誰的老婆!”辛聞慶鐵青著臉,也不管路邊行人的張望,眼神銳利地盯
著她。
楊樹不理他,掙了半天沒掙開他的手,隻好轉頭哀求道:“聞慶,你放開我好不好?我知道我這麼做
不對,可是,可是我心裏真的很難受!他就快要走了,你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麵都不行嗎?”
“你冷靜點!你還想不想和他斷?你現在去了,見到他了,又能做些什麼?嗬嗬,你難道是想讓他把
你帶回新加坡去?”辛聞慶說到最後,心裏也害怕起來,鬆開手,將她緊緊地抱到懷裏,輕輕地說道:
“楊樹,我求求你,別去,別去!”
楊樹停下掙紮,不知該說什麼,隻是不停地搖頭。
“別這樣,跟我回去,你這樣,媽會不高興的。”他伸手固定住她的頭,與她四目相對,眼裏的意思
再明顯不過。
“幹什麼呢,你們!這是演的哪一出啊!”王曉在車子裏看了一會兒他倆,搖頭輕歎了一聲,還是打
開車門走了下來,朝辛聞慶一笑,“你不會連楊樹上我的車都要攔著吧?”
楊樹回過頭來,看了看他和敞篷車,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攔的居然是輛敞篷車,還好車主是王曉。
“嗬嗬,沒事,我們鬧著玩呢!剛才還沒留意到你呢,你這是要去哪兒?”辛聞慶鬆開楊樹,若無其
事地笑道。
“哦,鬧著玩的啊,我還以為你欺負楊樹了呢!”王曉臉上帶著笑容,語氣裏卻帶著責怪,他拉過楊
樹,朝辛聞慶一笑,“我帶她出去溜達一下,你不反對吧?”
“嗬嗬,好啊,順便也帶上我吧,我現在也沒地兒可去。”辛聞慶毫不讓步,誰知道他把她帶那兒溜
達去呢?
王曉挑了下眉,點頭笑道:“好吧,你放心我就跟著來吧。”說著示意楊樹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自
己也跟著坐到車裏。辛聞慶被他話裏的嘲弄給堵了一下,卻還是厚臉皮地伸手要去拉後門。
還沒等他碰到車門,車子就呼地一聲跑了出去,他隻來得及對著疾馳而去的車子大吼了聲“混蛋!”
楊樹朝身後看了看那個越來越遠的惱怒的影子,心裏不但沒有解脫的感覺,反而有些忐忑不安,轉過
頭對王曉說:“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你媽?”王曉有些生氣。
“你知道了?王曉,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當時你恰好去度假了,我不想打擾你,才沒跟你說的。
”楊樹知道他生氣了有些著急,以前她有什麼事從來不會瞞著王曉的。
王曉突然方向一轉,將車停靠在路邊,轉過來,認真地看著她,“楊樹,以後不管我在哪裏,隻要我
還活著,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我希望你在難過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楊樹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沒能忍住,語氣哽咽起來,“王曉……我媽媽被辛聞慶帶到法國去了!”
王曉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淚,輕笑道:“多久沒看到你哭了?嗬嗬,別擔心,你媽不在法國。”
“你說什麼?”
“你媽不在法國,那隻是辛聞慶給林森設的一個幌子,你放心吧,林森一定會找到你媽的,最近幾天
應該就有消息了。”
楊樹有些艱難地消化著這個令她震撼的消息,愣愣地說:“不在法國在哪兒?”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應該相信林森,他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派人四處找著
呢!”王曉重新發動車子。
“不會善罷甘休?”楊樹有些苦澀地搖搖頭,“他都要回去了,也許我和他真的是今生無緣了。”說
完又激動地抓住王曉的胳膊,語氣急切,“快!帶我去機場!我們去那兒守著,應該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