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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他回到房中,顧雨桐喊來下人送來了創傷膏。
他手掌中的刺,她專注的一根一根的挑出來。
而顧寒洌,筆直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隻是那雙冷洌的目光則始終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約莫兩個小時後,顧雨桐終於將他手掌中的最後一根刺給拔了出來。
她放下鑷子,揉了揉酸疼不已的眼睛,看向他,“好了,都除幹淨了,你試試看,哪裏還有沒有拔幹淨的。”
顧寒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都好了,就是挑得太慢,你知道你浪費了我兩個小時嗎?”
顧雨桐一聽,氣急敗壞,“兩個小時,你以為我願意嗎?給你挑兩個小時,我才吃虧呢!早知道就不給你挑刺了,疼死你算了!”
這男人,簡直……令人發指。
顧寒洌唇角似不自覺的勾了勾,他站起身,“好了,你現在也累了,去休息吧,等晚飯再起來。”
顧雨桐心頭有氣,故意製造出很大的聲響,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但那男人卻當作沒看見,理都沒有理會她,隻是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便往外麵走去了。
顧雨桐對著他的背影做個猛打的姿勢,小臉不爽。
走至門口的顧寒洌忽然回過頭來,幽冷的說道,“顧雨桐,若在床上,你的表情有這麼豐富,我會很高興。”
她在床上的時候,最多的表現是像條死魚一樣。
顧雨桐聞言,臉色脹紅,氣極大罵,“不要臉!”
顧寒洌冷冷勾唇,走出去。
顧雨桐走到門口,重重的關上房門,氣呼呼的回到床上,睡覺。
而這一睡,她就睡著了。
也許是這兩天折騰的,她連續兩個晚上沒睡好了。
剛睡著沒多久,她就開始做夢。
她又夢見了小時候。
那一年,她八歲,顧寒洌十歲。
她母親是再嫁給顧寒洌的父親的。
有一些事,她也是長大後才明白的。
顧寒洌的父親,和母親原本是青梅竹馬,但由於種種原因,分開了。
而顧寒洌的父親,和他的母親,則是商業聯姻,沒有什麼愛情基礎。婚後,一直不幸福,但為了家族,兩人一直都過著那種無愛的婚姻。
直到,顧寒洌的父親再遇母親,兩人重新擦出了火花,那時,她的生父出了車禍去世,母親獨自撫養著她。
拍來,顧寒洌的父親便與原配妻子商量著離婚,雙方意見一致,離婚很順利。
離婚後不久,顧寒洌的父親就娶了母親。
為此,顧寒洌一直以為母親是小三,是害他父母離婚的罪魁禍首。
她到現在還記得,顧寒洌用憎恨的目光看著她和母親的樣子。
那種寒冷,是能沁入骨子裏的寒洌。
那種淩厲,像刀一樣。
初見的那一個晚上,她嚇得一夜都睡不著覺。
更恐怖的是,她好不容易睡覺,睡到半夜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坐在她的床邊,一雙陰冷淩厲的目光,正死死的盯著她。
她嚇得尖叫。
他陰冷著臉,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別叫!再叫我就殺了你!”
那時,她嚇得腿都軟了。
她怕吵醒母親,讓母親擔心,她不敢再叫,隻驚恐的看著他。
他冷冷的睨著她,目光充滿了狠意,“說!你媽為什麼做小三!為什麼要嫁給我父親!”
她驚恐的搖頭,“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哈!你就跟你媽一樣賤!”他雙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他掐得險些喘不過氣來,一雙驚懼的目光瞪得老大。
“臭丫頭!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記住,今天才剛剛開始!”
他狠狠的說完,倏地放開了她,轉身恨恨的就走了出去。
她那時怕得顫抖,摸著脖子拚命咳嗽,隻覺得他好可怕。
但她不會知道,那僅僅隻是剛開始。
那一晚過後,他想辦一切辦法的欺負她,折磨她。
他往她的牛奶裏加辣椒。
在她的床上故意釘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