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落入辰和回昌眼中是如何,我自己真是被感動到了,眼圈含著眼淚,我嘟著小嘴。
我於是見著辰的眸子裏星光閃爍,終於肯說出下一句話來:“我沒有查過你的血,隻是探過你的脈搏。”
我明顯感覺到,回昌因此滿懷希望地看著我。我心想這是要放血的節奏啊,我趕緊搖頭:“你,你不是很熟悉端木一昕嗎,你查過我的脈,你自然能夠知道我與她脈同或是不同,沒必要再查血!”
辰搖搖頭,神色很是凝重:“回昌說過,刀劍局內端木調理了很久,脈象自然不會與往時相同。”
“可,可是……”我竟然覺得心虛,“那也不行,你不需要驗的,我不可能是那什麼端木一昕,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你自己不知道也是應該,畢竟你很是善忘。”難得的,回昌與辰異口同聲,這是都要我放血的意思?
“不不不!我,我告訴你好吧,我告訴你們我怎麼運劍的。”
我覺得這好歹是個籌碼,若是能通過這運劍的方式排除我與端木一昕的相同之處,便也不需要我放血了。
果真,辰與回昌互看一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錯覺地以為,他們其實一開始就是統一過意見的,專門在坑我罷了。誰說辰以往一直認為我是騙子的,現在他不是很快就要查驗我的身份嗎。
“我腦子裏,的確有些關於玄凝劍的印象,但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準確來說,我腦子裏有許多口訣,我分辨不清,我一一試過,有些是不可用的,我便去用別的。”
一開始,我最想要召喚的便是微涼留給我的玄凝劍,但是它被束縛我自然召喚不得,時間久了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那是我的劍。我遇見危險會本能地想要召喚出什麼來,隻得退而求其次地召喚其他的劍。
“我並不知道每次其實我是借著紫宸劍召喚那玄凝劍。”
我不知那個口訣到底是什麼,甚至不知道是誰教給我的,我就是會。
“但我肯定是了解那玄凝劍的,否則,否則我怎的不能借助你的紫宸劍召喚出別的劍,偏要將玄凝劍叫來呢?”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強詞奪理,我心內卻覺得分外有道理。
而辰與回昌也認為我這話頗有道理:“的確。”
哼,看吧,他倆統一戰線了,看來我這要是說不清楚,血是放定了!我瞅瞅自己細白纖弱的胳膊,依舊握在辰的手中,我就覺得若是那裏冒出汩汩的鮮血來,定是……我定是要疼死的!
這時候的我自然不會記得,以往我流過多少的血,我,從不曾像現在這般珍惜過我的血。
“至於紫宸劍的心訣……”我說不下去,並非是打算隱瞞,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辰,你以前一定告訴過我的吧?”我極為不確定地問著辰,“除此之外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麼可能呢?”
“你說不清。”辰肯定道,眉頭微蹙,顯得英俊明朗,我險些又要看癡了。
“嗯,我說不清。”我回答著,心想自己這一次死定了。
辰和回昌都安靜地看著我,我看著自己的手腕,越想越害怕:“辰,我怕疼。”
就連我自己都認同了隻有驗血才能解答疑惑,辰自然毫不客氣:“不會疼,你信我。”
看他這樣子,迫不及待了吧?
“我的血,你是不會疼啊!”我試圖掙脫,依舊失敗。
“說了半天,你到底是打算放血讓我查嗎?”
“不,當然不打算!”我這滿懷欣喜,我想他這麼問,是不是我回答不打算放血,他就會聽我的了?我頗為期待地看著他,也看了看似是滿麵疑惑的回昌。
“回昌,你在想什麼?”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回昌立即收斂了疑惑,正色道:“大人,屬下是在想,普天之下若是有那麼一個人,海辰大人肯將紫宸劍教給她的話,那人除了端木大人你之外,再也不會是旁的人了。”
不知回昌這話幾個意思,我還在思考,辰立即扯過我的胳膊:“我仍是不信。但,我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你要不要讓我相信你?”
我看著他,他目光裏些微透露些崩潰的碎光來,我拒絕的話竟然無法說出口。我想,他若是懷疑,好歹不將我當做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了,算是比以前好多了。而我若是拒絕了,那麼我們之間坦誠相待的機會就少了一次。